引递给蓝靛:“蛊师被司徒镜杀了。”

蓝靛一惊,接着药引的动作不由一顿,侍女简单说了几句,然后接着道:“这是我从胡蛊师的尸体上搜出来的,应该就是他说的药引,他回去天下无香之前曾说过,药引用酒煎服即可,蓝掌事快命人准备吧。”

蓝靛接过那牛皮纸包,打开看了看,牛皮纸包里的东西确实带着一股药味,只是她心里却生出疑惑:“司徒镜为何要杀胡蛊师?”

侍女摇头:“我赶过去时,只看到他的尸体被扔在外面,可能是被发现了,所以司徒镜便下杀手。”

蓝靛摇头:“那司徒镜为什么要将尸体留在外面,若是为了引你出来,却为何又让你顺利搜走这些药引?”

侍女的表情渐渐凝重:“蓝掌事的意思是,司徒镜是故意这么做的,那这药引……”

蓝靛沉默了许久,轻轻叹了口气:“胡蛊师已死,源侍香也只剩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说着就命旁边的侍从去做准备,侍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可就在这时,蓝靛听到刑院特有的有人擅闯香殿的声音,她即收住脚步回身,看向远处的雪夜,微微眯起眼。

有人潜了进来,殿侍虽是发现了此人,但却拦不住,只得一路追过来。

施园!

那人略微靠近后,蓝靛遂认出了他的身份,她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

“还不快让他们住手!”施园一边躲避那两在他屁股后面紧追不舍的殿侍,一边朝蓝靛道,“老子是替公子给你送东西来的。”

蓝靛微微抬眉,然后对那两殿侍打了个手势,再从怀里拿出一个特殊的哨子吹了两下。那两殿侍便收了手,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已经往这边围过来的刑院院侍,也都随着哨声又退回到夜色中。

“蓝掌事真是威风啊。”施园笑嘻嘻地走到蓝靛跟前,眼睛却往她身后的房间瞅去,“这大晚上的,多冷啊,走走走,都进去说。”

蓝靛挡住他的目光,冷着脸问:“你替镇香使送什么东西?”

见她不让进,连看都不然看,施园从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花,随即拿出怀里的玉盒扔给蓝靛,眼睛却看向那侍女:“你搜到的那包东西,是司徒镜特意换过的。”

侍女脸色微变,只是不及她出声,蓝靛就已经开口:“这个才是老蛊师带出来的?”

施园道:“这是公子让我给你送来的,老蛊师带出来的那玩意,已经被司徒镜毁了,公子看到后,大发慈悲,便将这个送给你们。公子说了,用或不用,随你的意思。”

蓝靛打开玉盒,看到里面的香蝶后,微微皱眉:“胡蛊师带出来的也是这东西?”

施园道:“不是,他带出的是这玩意的茧。”

蓝靛道:“这个不是茧。”

施园道:“所以公子说了,用或不用,你随意。”

蓝靛问:“镇香使没有再说别的?”

施园摊了摊手:“没有。”

蓝靛的脸色愈加难看,施园眼睛却又往她身后的房间那瞟了瞟:“让不让进去,不让的话我走了。”

蓝靛盖上玉盒:“不送!”

施园嘿嘿一乐,满不在乎地转身,不消片刻,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蓝靛拿着玉盒走回鹿源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鹿源,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镇香使应当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加害于你,只是他送来的这味药引,是不是有用,会不会另有隐患,能不能留住你的性命,我也无法断定。”

鹿源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挣开眼,只是眼皮轻微地颤抖着。

蓝靛将那玉盒放在他手里:“终究是你自己的命,所以你来决定,若是用它,你便握一下这盒子。”

鹿源的手基本是不能动了,只是当蓝靛将玉盒放在他的掌心时,兴许是玉盒的冰冷刺激到了他,遂见他的无名指和尾指忽然动了动,向掌心弯曲,随后他的食指也跟着微微弯曲。

蓝靛开口:“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