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所长站了起来:“哦,那个,来邮电所的事……?”

阿星:“再说,容我再考虑几天。”

夏所长点了点头:“至多三天。”

阿星想了想:“嗯,两天后我就给你答复。”

夏所长:“好。”

两天后,阿星到邮电所投寄写好的诗稿,顺便给夏所长一个答复。

办了诗稿邮件投寄手续,夏所长问他:“考虑得怎么样了?”

阿星:“我想这样,你们多辛苦一些日子,那份差事你就另找一个人。”

夏所长有些不悦:“唉,我是看着你踏实才一再要你来这里的,――别的孩子想来的很多,但我不放心。”

阿星:“那你就找一个做事踏实、年龄稍大点的。”

夏所长一脸无奈:“唉,我跟你还真说不转。我还是跟你阿爸商量商量,顺便今晚回趟家。”

喝了杯茶,两人就上路了。――夏所长跟阿星是邻寨的。

夏所长没有回家就直接跟阿星去了家里。两人进家的时候阿妈已经做好了饭菜,见夏所长要在自家吃晚饭,阿妈又拖着病残的身子多炒了两个菜。

吃了饭,夏所长与阿星一家在火塘边拉家常。

夏所长给阿爸递过一根没带过滤嘴的春城牌香烟:“兄弟,抽烟。”

阿爸接过香烟尴尬的笑笑:“我只抽草烟(自己种植晾晒干的一种烟草,也就是旱烟),不好意思拿出来招待你哟。”

夏所长:“嗨,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自家兄弟,又何必那么客气?再说了,我也抽不起好烟,这是低档次的了。”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愁眉紧锁。

阿爸笑道:“怎么啦?哥,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夏所长苦着脸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各有各的难处呀。别人见我在邮电所拿着一两千的工资,以为我的日子有多好过?其实,我自己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阿爸吸了一口烟:“哦,你有苦?你有什么苦呀?”

夏所长“呼”的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不都是我那两个儿子给我闹的吗?唉,你说,我一个干老头抽着一块钱一包的青蛙皮(指没带过滤嘴的春城牌香烟,因为包装烟卷的纸盒是绿色的,故而有人把这种烟称作青蛙皮),两个小子却抽七块一盒的云烟,他们没本事挣一分钱,却要用我几倍的钱,我供得起他们么我?我和老伴都勒紧裤带过日子了,他们还不知足,老是抱怨这样不好那样不够的。唉,再这样下去我和孩子他妈都要喝西北风了。”

阿爸把已经抽得很短的烟蒂扔进火塘里:“是啊,现在的孩子都被父母惯坏了,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那么懂事了。”

夏所长又给阿爸递了根烟:“我说你就别跟着叫苦了,像阿星和阿金那么听话的孩子,现在还有多少?”

阿爸看了一眼低头想事的阿星,脸上现出了笑容:“嗯,我说的是现在社会上的普遍现象,不是指我家那俩小子。不过,也不知以后会成什么样子?你说是不是?”

夏所长:“你就谝你。现在已经这么好,将来又会差到哪儿去?俗话说‘人看从小’一个人成不成器小时候就看得出来了。”

阿爸:“话是这么说,人总是会变的嘛。”

夏所长看看渐渐黑下来的天,说道:“还是言归正传,我想和你商量商量让阿星去邮电所的事。――你同意不同意?”

阿爸:“我嘛,当然同意了。可是,孩子的事现在我们也管不了了。我们没本事供他上学已经觉得对不起他,我们不能再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了?你说是不是?”

夏所长无奈:“那好,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又聊了一阵,夏所长告辞回家。

阿爸问正在洗脚的阿星:“你真不愿意去邮电所?”

阿星点了点头:“嗯。”

阿爸:“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也不勉强你。爱做什么你自己拿主意。”

……

一年后的一天,阿星到邮电所给胡玲玲寄信,夏所长又跟阿星谈起了让他去邮电所的事:“阿星,有没有想通?”

阿星一愣:“啊,想通什么?”

夏所长:“就是,让你到邮电所来的事啊。”

阿星挠了挠头:“这个,你们不是已经找了一个吗?”

夏所长:“唉,那小子是我们忙不过来的情况下胡乱找的,实在没法用。”

阿星:“好好调教他呀。”

夏所长摇着头说:“调教不过来的,朽木不可雕了。”

阿星:“撵走了?”

夏所长点了点头:“撵走了。不撵走可会把我气死的。”

阿星:“我还没想好。”

夏所长看着阿星想主意,突然灵机一动:“阿星,你喜欢学么?”

阿星点了点头:“喜欢。”

夏所长觉得有了一丝希望,继续说道:“嗯,我们这里有人订阅好多学期刊,如果你来这里干的话,可以得到免费阅读的机会。”

阿星“嗯”了一声,低头沉思。

夏所长继续向阿星施放糖衣炮弹:“还有,你不是喜欢写作投稿么?如果来这里干,寄信投稿就方便很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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