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天道循环。这世界从来都是,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

夜色下的京都,渐渐路上车马稀少,行人匆匆都奔去了家里。不管有没有热饭菜,有没有妻儿等待,都在这样的黑夜下,本能的寻找安身之地。

因为夜色,三分美丽却也有七分危险。

威远侯后门,一个身上裹了黑色斗篷的人随着一个小厮,悄悄穿过花园,七拐八绕,终于到了侯爷的书房。

当然,威远侯早就被降了爵位,如今不是侯爷了。

但黑斗篷露出真面目的第一句,却依旧低声呵斥道,“侯爷好大的威风,居然要本…要我亲自前来!”

威远侯端坐,连起身招呼的意思都没有,只指了椅子,淡淡道,“王爷息怒,有话坐下说。王爷不是也对本侯信重,所以才依约深夜前来?”

那黑斗篷下的中年人,身形很是富态,脸上五官还算方正,但却因为肥肉太多,把眼睛挤成了两道缝儿,偶尔露出几分精光,让人不喜和忌惮。

他一屁股坐到太师椅里,伸手自己倒了茶水,一口喝干,这才又问道,“有什么话不能传信儿,非要我前来?”

威远侯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但抬头时候却是笑起来,“自然是喜事,王爷一定不会后悔走这一趟。”

“赶紧说,我还要趁早回去,否则遇上九门兵马司的人,还要费一番口舌。”

中年胖子嘴里说的轻松,眼底也有贪婪之色,惹得威远侯心底鄙夷,但也不再隐瞒。

“王爷,今日朝堂上发生之事,是否已经明了?”

“你是说那些兵痞子围了城门?”中年胖子撇撇嘴,一副瞧不起的模样,“不过是一群缺手缺脚的泥腿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是被宫里那位打发了吗?”

“王爷,您可是觉得本侯同您合作很是可笑?还是王爷不想要那个位置?”

威远侯眯起了眼睛,神色冷厉,看的中年胖子脸上肉一哆嗦,他斟酌了一瞬,就笑道,“侯爷说笑了,本王若是没有诚意,怎么会前来?”

“哼,”威远侯却没有给他脸面,很是敲打了两句,“王爷若是如今还想撇清,或者坐山观虎斗,不嫌有些晚了吗?先前,宫里那件事,可是王爷的大手笔啊。还有北安州外的刺杀…”

“那刺杀可不关我事,不是你安排的吗?”

中年胖子赶紧撇清,却是避重就轻,根本没提宫中的事是何事。

“对,人手是我安排的,但本侯可是顶着王爷的名字给那些江湖人物下的任务。”

威远侯冷笑,惹得中年胖子大怒,“大胆,你居然敢推到本王身上?”

中山王终于忍不住这样的冒名顶替,显出了原形。

“王爷难道以为事到如今还能反悔吗,或者事情败露的时候,你同皇上说,宫里下毒的事是我做的,但是北安州刺杀与我无关,所以不要杀我?哼,皇上若是能答应,本侯的脑袋任你摘取。”

威远侯双眸扫过中山王,像是看一个傻子。

“王爷应该庆幸,本侯舍得一身剐,要把那位拉下来,王爷这才有机会坐上去。如今不过是需要王爷出一点儿力气,您还推诿。那本侯也收手罢了,那位查出来就一起死,查不出来当运气好。”

“哎呀,侯爷,本王不过是顺口一说,这件大事还要仰仗侯爷。若有那一日…定然不会忘记侯爷今日的辛苦。加官进爵不说,必保侯府荣华富贵三世。”

中山王见风使舵,简直就是行家,立刻反口,什么爵位富贵不要钱一样的往出许诺。

威远侯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良久才应道,“若是事成,本侯只要那女人的人头给我儿祭奠冤魂。其余倒不重要了”

“好,侯爷放心。”

中山王立刻点头,不过是一个人头,若是事成,不知道他要砍掉多少人的脑袋,甚至就包括眼前这个威远侯的,还差一个女子的脑袋吗?

“那咱们说说计划吧,最近陆谦和李林的手伸的越来越长,那女人的声望也是越来越好,为今之计,下下手为强,胜算才大。玩意拖下去,那女人身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怕是不好下手。”

威远侯把玩着手里的茶碗,示意中山王,低声嘀咕了几句。

中山王听得神色变化,最后眯着眼睛问道,“那排这般简单,如何能成?”

“越复杂反倒越容易出问题,而简单有时候才出乎意料的顺利。”

威远侯勾起唇角,“放心,到时候王爷只管出手把那两人置于死地,几个小崽子那里更好处置,本侯带人围了乾坤殿,只有王爷一人是封家血脉,不是王爷继位,难道还有旁人不成?最主要是,满朝文武的姓名都在咱们手上,谁不同意杀了就是。这天下没有不怕死的,肯定一切顺利,待得王爷坐稳了那个位置,就是镇南侯回来也大势已去了。”

中山王神色急速变化,最后只剩下了狠厉和疯狂,“按理说,那个位置是本王一脉继承,可惜,七十年前,睿文帝…哼,那些往事不说也罢,如今由本王夺回也是天意。”

“那一切就拜托王爷了,待王爷登基之日,本侯必定第一个跪倒恭祝效忠新皇。”

“皇?”听得这个字,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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