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伸出的右手手腕处感觉到剧烈的疼痛,然后剧烈的热量吞噬我的身体,我想喊,却无法喊出声。那感觉就像,我已不是我自己。从师傅那里听来的故事,此时生动地在我身上上演,而且并不停歇,不断地循环,剧烈疼痛,火焰灼烧,之后极度虚弱如同陷入冰窖,模糊一瞬间失去所有直觉,却在瞬间之内又从剧烈疼痛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少女,似乎在告诉我,我所请求知道的事实。

我身僵硬冰冷,倒在了少倾的怀抱里,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让我靠着,我无法完睁开眼,视线内那个漩涡似乎收敛了刚刚的剧烈哭诉。我感觉空气稀薄,长长深深地吸取着每一口空气,来感觉自己还活着,我清楚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僵硬的身体缓缓解冻,我无法抑制地抽搐,我听到自己紧握拳头骨头挤压的声音,声音随着肌肉抽搐从拳头到手腕,再到手臂,再到肩膀,力量被释放后,双肩如同卸下重负一般,双手也放松了。我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干枯。

“深呼吸,慢慢来!我在这里!放松!放松!再放松!”少倾的声音如同催眠一般,渐渐变得遥远,但是又随着清风送了回来,我的意识也回来了,身体总算缓了过来。

我自己坐了起来,离了他温暖的怀抱。坐在水边,周围的一切又是那安静地汩汩水声,还有滴滴答答的回响声。青蓝色光粒在我眼前的水面漂浮,水面似乎也倒映了点点光亮,我回想着刚刚感受到的一切。

历历在目,感同身受,真实而剧烈,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对少倾说什么,该对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面对过生死灾难这种如此庞大的事件,换做是电影的画面说不定已经在表现悲伤悲痛之类的,但是此刻我仿佛大梦一场,只是虚空,只是虚空,我紧闭着双唇,并不想出声。

“荧水阵有往生的结界,人们希望借此让她们安息。”少倾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感。

“才不是呢!”我自嘲地笑了一下,“明明就是囚禁的结界,活着的时候被折磨致死,灵魂又怎会安息,不过是怕复仇,才把她们都囚禁起来而已。”

“结界内至少干净,不忿的灵魂飘荡在这恶灵充盈的世间,恐怕受得折磨更加煎熬,某程度来说,现在也是一种保护。”少倾无奈地叹了叹气。

“如果我成为祭品的话,之后我也会被囚禁在这里吗?忘了自己是谁,可是却忘不了死去那一天的煎熬和痛苦。”

“我,并不希望你成为祭品。我希望你活蹦乱跳地在我面前。”

“我当然也想一直活蹦乱跳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愿意死呢?”莫离她明知道要代替被人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代替师傅的女儿去死。

“如果,我藏起来的话,会有人代替我做祭品?真的怀玉自然要出现。”我看向少倾的眼睛,想看清他的每一个表情,这两天我对他远远感性超过了理性,而现在,冷静下来的我,想理清楚这一切。“你说,你要把我藏起来?”

少倾认真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我希望你可以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感性又跳了出来,我很想相信他,可是理性也在僵持着。

“活着,活着躲一辈子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被杀死,为什么想要不死就要一直逃亡,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个世界很大,真的很大,我可以带你去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