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排经过艰难拖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天亮前终于把两只大野猪拖回了小镇上的学校。

公野猪有五百斤,母野猪有三百斤。

在炊事人员屠宰野猪之时,王师长亲自跑来观看。

师所有战士都站在屋檐下,一个个象过节一样开心。

对面国军都站在瓦片划出的线的另一侧,眼巴巴看着,有人用舌头舔干裂嘴唇。

天亮后,五只大锅中飘出肉香,整个校园内都弥漫着浓重肉香味,所有战士都冒雪围着大锅观看,一个个都馋涎欲滴,眼睛放着光。

师官兵们一人盛了一碗猪杂汤,津津有味吃着之时,用瓦片划出线的对面那帮军人都拥在线旁,一个个象饿狼一般看着大锅。

张团长端着碗站张昊身边边吃,边小声说:“张排长,那帮军人肯定会动手抢我们的野猪肉。”

张昊小声说:“肯定的,他们也断粮了。你有什么想法?”

张团长小声说:“这可是我们的救命肉,我们必须靠它们挺几天呢!必须提高警惕,严加保卫。”

张昊摇头说:“发生火拼怎么办?为了吃的,这帮人会不顾死活的。”

张团长点头说:“假如火拼,也没办法,只能豁出去,和他们拼了。”

王师长端着碗走过来,对张团长和张昊说:“你们俩吃饱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张昊看着王师长的背影小声问张团长:“张团长,师长怎么叫我也去?我可是小兵蛋子一个。”

张团长用筷子敲碗,笑说:“队伍最要紧的是两件事,一是吃饭,二是打仗。粮食问题你解决了,搞到了两头大野猪,可以让队伍挺十天半个月了。打仗方面你屡立奇功,我们师假如没有你,早被日军打垮了。你这个小兵蛋子在师长心目中的地位可不低,快点吃,吃了赶紧过去。你们在山里听到的枪声,表明日军离我们这里只有十几里路。师长有可能叫我们俩去一起研究怎么阻击日军过来。”

张团长的额头缠着的沙布,被血染红,他也是伤员,但他的精神状态很好,笑声很爽朗,看不出有任何气馁之态。假如给张团长和日军同样素质的兵和武器,张团长打仗绝对比日军厉害。

张昊对张团长暗自佩服!

吃饱后,张昊和张团长用手抹嘴,嘴上满是油,没有水洗脸,只能用手抹。这是战争年代,卫生就不能讲究了。在现代时,张昊吃顿饭都会用掉好几张抽纸。有时吃口肉,就会用抽纸抹一下嘴。吐口涎,都会用抽纸擦嘴。现在不仅嘴巴没法清理干净,而且身体更没有办法清洗,张昊浑身都仍然粘着血,在山里时,本可以用雪擦身体的,由于忙着烧吃的,把用雪擦身体的时间耽误了。

顾连长带着人到后,张昊就不能再光着膀子用雪擦身体。

张昊和张团长站在王师长办公室门口立正喊报告。

王师长在里面大喊“进来”。

张昊跟着张团长走进王师长办公室。

王师长请张团长和张昊在八仙桌旁坐下,给两人亲自倒上白开水后,王师长在北侧椅上坐下。

王师长看着张昊的眼睛,点头说:“张排长,官兵们对你在战场上的表现交口称赞,近来几次大的战斗,你为我师完成上级任务,立下了奇功。”

张昊站起来,大声说:“都是我应该做的。”

王师长站起来拍张昊的肩膀,笑说:“坐下说话,在我这里不用那么严肃,我们大家都是生死战友。”

张昊坐下,说:“王师长,昨晚我在山里听到了枪声,日军极有可能会打过来,我们这里并不安。”

王师长来回踱步,站住,看住张昊的眼睛,小声说:“叫你来,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十几里路,对日军来说,不用多少时间就能赶到。我们应该怎么办?我现在与战区失去了联络,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

张昊说:“日军假如过来,目标必定是芜湖方向,日军假如能在我们这一侧在短时间内直插芜湖,从南京撤下来的大军和老百姓极有可能会被包了饺子,而我们也将会被日军包围在山里冻死饿死。”

王师长点头,小声说:“请继续。”

张昊说:“必须阻击日军,给从南京方向撤下的军民有足够时间退到安地带。”

王师长重重叹气说:“我们师的现状你应该很清楚,所有人包括伤员都集中在这里,能够参加战斗的人员只有一百来人,假如把伤员也组织起来,最多两百人。没有了重武器,轻机枪只有三挺还能打响,子弹严重短缺。”

张昊笑说:“打仗是大家的事情,您怎么只算我们队伍?”

王师长苦笑摇头说:“镇上队伍不下万人,这些队伍哪还能打仗?逃都来不及呢?”

张昊笑说:“不一定,大雪封山,他们往哪逃?逃进大山都会冻死,饿死。对他们来说,唯一的选择就是和日军拼了。和日本兵拼死战斗,保住这个小镇,大家还有一线生机,假如不能,就得死。在死与活之间,我想胆子再小的人,一定也会选择活下来。”

王师长摇头说:“他们即使想打仗,由于没有组织,仍然不是日军对手,上了战场,所有人都会成为日军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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