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个个小疙瘩。

苏雪蹙眉,当即脱下制服外套穿在她身上,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大小姐这次出来有记得穿上鞋,而不是打赤脚。

刚理了理她的头发,腰突然被抱住,怀中的人儿枕在她的颈窝轻蹭着,声音似幼猫叫声软软糯糯,“雪雪,以后不能看我睡着了,就趁机离开,睁开眼没看到你,我会生气的。”

苏雪轻轻应了声。

还准备看戏的讨厌鬼纳闷:真奇怪,大小姐是真没听到还是在装傻,怎么一副对刚刚你们的谈话一无所知的样子。

它比划着量着距离,得出结论,如果大小姐是一直躲在这棵树后面,那么就应该听的一字不差。

苏雪眼睫微颤,并没有给予回答。

“这次就原谅你了。”大小姐像猫猫撒娇,轻蹭着,闷声闷气地哼哼唧唧,“我们回去睡觉觉,为了找你,我好困…”

见她懒懒软软,依恋地瘫在怀里,半点都不想动的模样,少女管家只能把人儿抱起。

出了树后,才发现克莱斯还站在原地,此时静静地注视着她们。

苏雪垂眸看了一眼怀中似乎睡着,浓密纤长的睫毛却不断翕动的大小姐,无声叹了口气。

有时候装起傻来,她都没办法分清。

就像这次,直到刚刚之前,她都没有从大小姐的神情与一举一动中,察觉到半分异样。

思绪只是一瞬,苏雪抬头对克莱斯颔了颔首,擦肩而过就准备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缓慢的男音。

他说的是:“生日快乐。”

克莱斯垂着眸,自嘲地低喃:“虽然又迟到了。”

周遭似乎在这句话落下的刹那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寂静。

同时也打破了谁刻意想要维持的平静。

寂静到只有树枝相碰,徐徐风声的前庭,过了一会,幽幽响起毫无起伏的女声。

“为什么不干脆闭嘴,只要闭嘴,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你离开就好了。”

金昭音倏地睁开眼,原本如毛发被顺滑溜的猫像是被外界刺激的瞬间炸起。

周身充斥着厌恶和戒备。

直直盯着身后那个眉眼似乎含着温情的男人,她湛蓝的眸子染上了冰霜,极端地冷笑,满脸讽刺,“为什么要回来,从小到大没在本小姐身边的你,有什么资格突然回来,现在,你又是在以什么身份和本小姐说这句话。”

“父亲吗?”

似乎是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克莱斯碧眸猛地一缩,某种情绪尚未开始,就在看清神情时,落到了冰底。

“那我问你,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我看到其他孩子都有爸爸,就我没有,羡慕的时候你在哪?我学会了一件新的事情,想要和爸爸分享喜悦的时候,你又在哪?”

“你不在,每一个你都不在。”

她讽刺地抛出一个个本该是父女间稀松平常的事情。

不远处的男人身躯僵了僵。

浅浅的月光和暖灯的光芒打在他身上,照不了丝毫。

“何况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呢。”金昭音笑着,眼眸中的情绪却是相反的冰冷,她一字一顿。

“我的生日早过了,不多不少,刚刚好十八个。”

克莱斯脸色渐渐苍白,攥紧的手缝中有猩红的液体渗出。

传来每一个字眼都似敲打进心脏的长钉,随着落下,一点点嵌入得更深,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弹,都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静静当个听众的苏雪感受着怀中女孩不断颤动的身躯,敛下眸,抬手轻拍着,无声无息地安慰着这个看起来只是质问,半点不伤心的女孩。

金昭音微顿,眼眶红意渐深,下巴搭在苏雪的颈窝,状似天真地歪了歪头,“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白天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很能说吗?现在就连辩解一下都不想了吗?”

看着她,克莱斯喉间干涩沙哑,缓缓闭上眼,“我…无话可说。”

从他在这件事上做出让步开始,对于女儿,他的错就已经铸成了。

这无可否认,也不想辩解。

错了就是错了。

“对不起。”

风停了,树叶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消失不见,有什么始终隐藏不愿意表露出来的东西在慢慢碎裂。

大小姐似乎厌倦了,像只幼猫埋在抱着她的少女管家的颈窝里,“雪雪,回房间好不好,我好困,想睡觉了。”

苏雪抚摸着她颤抖的脊背,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看起来完陷入在黑暗当中的男人。

上方突然传来声音。

“赶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4号的还在码,小可爱们别等!

谢谢林贝贝的2个火箭炮,谢谢吃饭的1个地雷,谢谢离殇倾雪给预收的1个地雷,破费了!

谢谢南风的24瓶营养液,谢谢任遗随塌的10瓶营养液,谢谢戴莫的酿九子的17瓶营养液,谢谢fa1se的10瓶营养液,谢谢一念戚的5瓶营养液,谢谢訸的25瓶营养液,谢谢然然的1瓶营养液,谢谢阿无的1瓶营养液,谢谢阿年的1瓶营养液,谢谢夏日末至的1瓶营养液,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