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卫府审这案子实在是太容易了,简直就像是乘在白瓷里的清水,为难的是,七宝莲台是送给太后的年礼,虽然这事情几乎没可能是出自太后的授意,可是,或多或少也算是有牵连,就算是都卫府,也得掂量掂量这影响。

蒋恕不敢擅专,便去信给了周延。

周延几乎都不用特意去权衡,他马上就有了决断,事情到崔瑾结束,七宝莲台就当下落不明,毕竟,孙家都已经没人了。

最后,漫漪园下毒的管事曹、韩侍郎的公子韩苑判了斩监侯,崔家的四公子崔护流三千里,至于崔瑾、韩光耀,教子不严,罢官免职。

而暗中推动这一切的玉雕大师赵佑林却毫发无伤。

骄阳心有不甘。

李骄阳前次在鸿影馆听戏听了几分灵感,便把这案子添添改改编成了传奇,让说书的,唱戏的各地去演,没用多长时间,就传遍了国。在深宫里的太后,也是有所耳闻。

“过几天便是乞巧节,不如宫里也演一回?”太后有些意动。

荣昌公主知道这故事映射的孙原会的案子,七宝莲台跟太后手里的观音坐像有些关联,在加上原来她园子里管事牵涉其中,就有些不大乐意,“多是民间艺人的狂言****,哪有那么好看,以女儿的意思,还是教坊司排出来的歌舞,更新鲜些。”

“年年都是那些,有什么可看?”太后对宫里那一套东西显然是有些厌倦。

“听说宫外这些年演过不少有意思的戏码,纵然能尽善,也剩在新鲜,听说那《七宝莲台》也是一出皆大欢喜的剧目。孙公子和那秦姑娘有情人终成了眷属,乞巧节来演倒是合情合景呢!”

贵妃跟太后的关系最近好了不少,她这几句话算是说到太后心里去了,人老了,也愿意看些欢喜热闹的东西。

皇后见贵妃如此积极,心里便有数了,不过。她有自己的算盘。因此,非但不会阻止,倒也乐见其成。

底下人各有心思。太后并不知情,她只是想好好过个节,简简单单的看出戏。所以,包子社的新剧。在乞巧节那天,演到了宫里。

剧是好剧。演的也好,然而,太后看着看着,却觉得那书生手上的东西。怎么有些眼熟。很快,她就想到的了崔护,想到崔瑾。以及崔家送上来的佛像。

她把陶嬷嬷叫到跟前儿,“那莲台该不会是送到咱们手上的那个吧?”

崔护的罪名是巧取豪夺。杀人害命,夺的东西就是七宝莲台,这事情知道的人不算少,太后自然也是有所风闻,她一直以为那是个完整的大件儿,根本就没往自己这儿联想。

如今看见戏里的东西,可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奴婢去查一查吧!”陶嬷嬷也知道事情有异,她们久居深宫,宫外的事情知道的确实是太少,崔瑾从人家手上抢的七宝莲台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们竟然是毫不知情。

这闹出人命的东西若的是在太后手上,那后果,陶嬷嬷简直不敢想。

“还差什么呀?”太后突然之间就什么都明白了,“把贵妃叫来问问就知道了。”

太后提出要看这出戏的时候,确实是贵妃当场附和了,然而,贵妃说的话并没有问题,陶嬷嬷觉得现在真的不适合在跟贵妃冲突。

“太后若是着急,不如奴婢叫都卫府的人来问问。”

太后越想越觉得丢人,哪里肯把这个人丢到外臣眼里,“还查什么呀,崔瑾抢了人家的东西,她娘给我送进宫里。外头还把人家苦主给害死了,就瞒住我一个人毫不知情。”

“太后也不必把事情想得那么糟,这戏文里观音和莲座是一对儿的,最终还是夫妻团圆的结局,崔夫人进上来的,是赵佑林大师的亲自雕的,或许跟咱们没关系。”

太后叹了口气没说话,眼风扫到左右正襟危坐的皇后和贵妃,神色甚是阴郁,“你先悄悄打听着,别惊动都卫府,也别惊动贵妃。”

太后忍着这口气,把正出戏看完,她越看越觉得,这干系是不好脱了。

晚上嫔妃们都去拜月,太后便单独叫了贵妃上前,陶嬷嬷劝了两回,太后不理会也只能作罢。

“崔瑾的案子你知道多少?”太后直接问道。

贵妃直接答到,“十之*。”

“你倒实在。”太后虽然脸色阴沉,却并无嘲讽,“哀家下面问你的话,你要想好了在回答。”

“是。”贵妃异常恭顺。

“哀家过年时收到的观音坐像,跟崔瑾一案是否有关?”

“太后恕罪。”贵妃起身施礼,“臣妾无从判断。”

“贵妃不是一向消息灵通吗?”

贵妃并不惊慌是,其实,她反而害怕太后什么都不问,“此案臣妾也是机缘巧合臣妾才有所耳闻,始末缘由虽然尽知,但是,臣妾从未见过七宝莲台,无法与太后的观音坐像比较。”

“坐下说话吧。”太后的此刻怒气倒是消了不少,只是情绪有些低沉,“先把你知道的来龙去脉告诉哀家。”

“是。”贵妃坐回到榻上,从医馆被查,李家小姐被带走审问,到有人传信到麟祥宫求救,都卫府审结,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太后,“因为齐夫人对晋王有救命之恩,臣妾曾经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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