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如今这个小院原是祖屋,在赵父死后,原本住在镇子上的荆氏和赵阳便被赵家人赶到了此处。

“李姑娘,来来,先把药喝了,咱们等下就开饭。”

桓昭闷声将碗里苦涩的汤药饮尽,“婶子,阿阳弟弟不是还没回来吗?”

“主子,这永安伯府可是不小,今日还来了这么多人,咱们要如何将人缉拿?”

陆臻擦擦手,“等着。”

“啊?”吕然一愣,他们现在可是在别人府邸,这要是时间久了还没有抓到犯人,难免遭人家旨意。“主子,您要不想个法子。这样子总是等着,属下怕崔姑娘那边……”

“鱼饵都还未至,咱们看着就好。”

吕然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又是鱼饵?上次将未来太子妃给利用了,这次……

“主子,咱们要不要再想想?”

陆臻瞧了一眼吕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将人抓住?”

吕然赶紧摇头,他哪里有什么好办法,能做的也只有体力活罢了。

“主子,您要去哪儿?”

吕然看着朝着前院走去的主子,赶紧跟了上去。

巍峨的宫殿内外遍布黑甲的军队,一身红衣的李辞站在宫墙之上,看着那些打着清君侧欲要将自己绳之于法的各路藩王,还有那被簇拥在各路藩王在中央的黑衣少年。

少年的眼眸泛着黑夜的光泽,闪耀如天上的星辰,如画的面容冷峻如雪,身姿挺拔。即使各路藩王站其身后,也挡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天皇贵胄的凤仪。

“秦言,你我君臣之间终究走到如今这个局面……”

少年下颚微抬,眼眸上倒映这那一抹绚烂的红衣。

“国师,这一切在五年前含元殿你手持利刃之时便已注定了。孤念你辅佐之恩,赦免赵郡李氏一族,不过你,必死。”

那红衣女子乌发随着晚风飞扬,像是盛开在黑夜里的一朵血红罂粟,绚丽迷人而又透着神秘危险。

少年旁边的公公清了清嗓子,用尖细的嗓音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拿下反贼李辞。”

站在城墙之上的红衣女子突然嘴角上扬,赤脚踩上围墙城垛,看着楼下的少年君王,又是欣慰又是悔恨。

“秦言,记住你说的话,善待李氏一族。”

女子转过身,脚尖在冰冷的城墙上轻轻一蹬,便纵身落下。

一切都来的太快,城墙上见状随即扑过来的士兵甚至连衣角也尚未抓住。

城墙下,宫门口,鲜血染湿红衣,那坠下的女子美的惊人。

众将士见此不仅惋惜,这坠下城墙的不仅是大楚的反贼,更是大楚最为年轻的国师,那般天姿绝色、精彩绝伦的人物。

“啧啧~居然就这样死了,李氏一族也算是走到头了,以女子为族长,终究成不了气候。可惜了,这娇滴滴的美人,要是能抓个活的,也能享受一番不是?”

藩王秦浩大腹便便,一脸色相,可惜他还没过上嘴瘾,一把利刃便刺穿他的胸膛。

他看向那天子剑的主人,黑衣华服绣着暗纹金龙,问道,“为什么?”

“她,由不得你玷污。”

秦言将利剑抽出,随手扔到一旁。

其他的藩王见识到这幼帝的狠辣,各个吓得退开三尺之远。

秦言走到城墙之下,看着那已然闭上眼眸的女子,还有满地的鲜血,慢慢跪倒在她身边。

“陛下,这……”福全担心道。

见皇帝下跪,全军将士无不跪下。

秦言将红衣女子抱在怀中,拇指擦拭她嘴角的血迹,喃喃地问道,“你可是悔呢?孤的国师。若是重新来过,你可还愿意在那梅花落英的那一日,执卷而来,教孤以辅国之道……”

建元五年,冷冬,摄政王国师李辞薨,年仅二十又三。

小池荡着浅浅的涟漪,不足五尺的小宫女,蹲在水池边搬着小手数着里面的小金鱼。

“四、五……”

端着茶水汤药的云舒见此,笑着道,“清浅,走了,主子该醒了。”

小丫头起身,连忙跟上大宫女云舒。

走到门口,小丫头先是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才随着姐姐云舒走进了房间。

一推开门,屋里便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听到屋内淡淡轻喘的咳嗽声,云舒柳眉微蹙,不由地担心自家主子的身体。

前朝因为主子生病静养一事都闹了好几天了,这主子若是在不出现一次,那些忠臣能臣还不翻了天。

含元殿如今的奏折能堆满整个大殿,滞留的藩王虎视眈眈,几个皇子更是紧盯着那个位置,主子怎么就在这个当口染了寒气,要不是自己一直贴身照顾主子的一切用度,云舒都要觉得是有人故意加害主子。

云舒将汤药茶水放在床边的小几子上,卷起床上的纱幔,床上并未有人。

在一看脚踏上的鞋子,并未穿走。

“主子!”

云舒先是到了殿外通知了宫里面的侍卫,然后回到殿中。

“清浅,把鞋拿上,咱们找主子去。”

“嗯,云舒姐姐。”

“无甚,嫂子不用担心,娘身子骨好得很,这是娘让我送来的吃食,玉鼎斋的点心,嫂子尝尝。”

“还是算了吧,我可消受不起。”自家婆婆什么样子,荆氏哪里不知道。当初她还患有身孕,他们一家人都能将她扔到这荒郊野岭的祖宅来。

如今到想着照拂自己了?

笑话!

“今日在镇上遇到阿阳在药铺,嫂子可是身子有何不适?要不请镇上的大夫瞧瞧吧。这自己弄的草药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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