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活在一个秩序与规则交织的世界。
掌权者,用秩序管理掌握规矩的那波人。
掌钱者,把规矩打造成一条条锁链,捆住更底层的人,要求人们按照他们的意志前行。
道理?
有权有钱有势才有道理。
不具备这三种,纵使有理也无理。
“遇上你之后,我个人的三观不断被你改变。”苏伊人说道。
“我知道这是个相当复杂的世界,好坏参半吧。”
“但是你却告诉我,这个世上没有好人。”
闻言,我摇了摇头:“不是说没有好人,前提是不要产生利益纠葛。”
“一旦产生利益冲突,前一秒跟你和颜悦色的人,下一刻,立马挥刀斩你。”
“所以说,好与坏的评定不在于表层面,而是在于人性。”
人性就像一道深渊,存在着许多未知变数。
没人到达过这条深渊底部,所有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
我研究过人性论这本书,它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永远不要相信人性是善良的。
人就像一面镜子,随着角度移动,映照到的景物不同,内心涌动的欲望会随之转变。
苏伊人沉默了。
显然,我的这些话,给她带来不小的冲击。
她能不能接受?
我无法预料。
可我讲得这些,是不争的事实。
每个人刚走出社会的时候,都一味地认为,这是个美丽且温暖的世界。
只有经过社会毒打,才会看见那冰冷且残酷的真相。
97年,我跟老乡来福州。
那年,他们三人合伙,把我卖给一个黑工厂。
我在那里被折磨了一个月,吃不饱,睡不好。
要不是我身体素质好,早就死在那家黑工厂了。
后来,我取得他们信任后,放倒两个守夜人。
逃出那家工厂后,我找到那三个老乡,仗着一身拳脚功夫,把三人的腿全敲断……
打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一个道理——
永远不要对别人推心置腹。
接下来的路,我和苏伊人没有再说话。
沉默着,来到聚春园酒店。
送完这家酒店的货,我蹬着三轮车,载她来到另一家酒店。
刚验完货,酒店采购就走过来对她说道:“等下你去财务结账吧,冻品这块的供货权,我交给其他人了。”
听完他这话,我看向一脸愕然地苏伊人。
只见她满脸惊慌:“王采购,咱们合作的不是一向很愉快吗?”
王采购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不等她回应,王采购又说道,“双方愉快的前提,是建立在共利。”
“可是……”
我拉住苏伊人,打断她后面要讲的话。
看着转身继续忙碌的王采购,我若有所思地看向苏伊人。
“走吧。”
“不,我要找他问清楚。”苏伊人咬咬牙。
见她要去找王采购,我拽着她的胳膊离开。
走出后门,她一脸愤愤不平地甩开我。
“当初他收我五百块,说好只要他在这家店的一天,冻品供货权只会属于我。”
“现在反突然反悔,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我没有理会她充满愤怒的质问,优哉游哉点了支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吁出烟雾。
“他刚才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几个意思?”
看她一脸疑惑,我叹了声:“嫌你给得少。”
“五百块确实很多,可一旦别人给他更多,那就变少了。”
闻言,苏伊人一脸愠怒:“可我跟他有约定。”
约定?
我摇了摇头:“任何约定能否遵守,取决于财势与利益。”
“在你无钱无势,又无法满足他人利益所需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协议,将会如同泡沫一样脆弱。”
苏伊人听完,脸上的表情变幻无穷。
片刻后,只见她长吁一口气。
“我要是想抢回供货权,改变他的决定,是不是要让出更多利益给他?”
“是埃”我点点头,猛吸几口烟,然后把烟头往地上一丢。
“生意场,从没有人情可讲。”
“只要利益足够,哪怕是仇人,也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你要想稳定这份合作关系,就要输送足够的利益。”
碰上风浪的时候,岸边的人,永远不会在乎船上人的死活。
只有同在一条船上的人,才会想着该如何度过危机。
看她一脸挣扎,我问了句,这家店每个月能产生多少收益?
苏伊人红唇微抿:“这家店,我刚拿下供货权不到一个星期。”
“不过,按照每天供货量,如果一直保持当前行情,倒是可以计算出一个月的收益……”
“大概能有两千块钱左右吧。”
两千块钱……
难怪人人抢着下海经商。
一家这种规模的小酒店,光是冻品这块,每月就能创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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