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成雪正在庙宇堂里用膳的时候被人给拉走,原来是赵石来拜访丞相府了。
赵石还是那副书生样子,十几岁的少年,背着一个竹筐站在丞相府的大堂里,显得与整个丞相府格格不入,但是少年身上那股子干净,清朗的气质,却是叫人羡慕不已。
短短几天不见,赵石的身高却涨了不止一星半点,初初见的时候赵氏仅仅只是和慕成雪一样高,也就是不到1米7,而现在,赵石已经比暮成雪高出半个头了。
男孩子在十几岁的时候正是长身体长得最快的时候。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慕姑娘。”
赵石先对慕成雪行礼,今日的慕成雪不得已要仰视赵石。
“赵石你怎么来了?吃饭了吗?是衙门里有什么事吗?”
在京城里,一般只有发生重大案件时,才会闹上大理寺的公堂,而一般小事就在衙门里解决了,故而慕成雪才会询问是衙门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赵石一开始就是跟着自己的师傅在衙门里学习解剖技术的,后来因为自己的师傅脾气古怪,平日里一般也只是让赵实做些打杂的活儿,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所以后来听说暮成雪对解剖技术有着自己的见解,赵石便一直跟着慕成雪,在慕成雪身后学习。
经赵石交代慕成雪才明白原来是今日衙门里发生了一起案子。种种证据都指向同一名嫌疑人,但是嫌疑人拒不认罪,需要通过解剖来进一步的将嫌疑人钉死在耻辱柱上,赵石得到洛少宇的命令,前来丞相府寻找慕成雪,希望慕成雪可以将尸体解剖。
听过赵石的陈述慕成雪,很快就到丞相府里向丞相和夫人说明了情况,随后慕成雪就带着清儿,去了衙门。
衙门里的人已经满的快溢了出来,众人都看着跪在公堂中央的嫌疑人和死者议论纷纷。
死者面色苍白,身上大概是已经被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看不出血迹的存在。
死者家属就一直跪在死者身边不住的嚎啕大哭,看起来凄凉得很,老百姓们已经将衙门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都想看这件案子最终会怎样定罪。
洛少宇坐在公堂正中央,不住的揉着眉心,像是已经被这件事情折磨了许久。
看到慕成雪来了,他立马站起身走到慕成雪身边,对慕成雪说,“成雪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洛少宇拿出一份文书让慕成雪查看,文书上写着。
死者是今天早上被发现的,死者名叫张青,家住在西市,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家,平日里靠给人打杂谋生,据周围人交代,平日里也从来没有和谁结过仇,是个老好人的形象。一早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浑身都是血。
昨天晚上,他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当时死者的妻子还问他要去哪里,张青并未回答。
妻子太困了,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第二天再次见到张青,却是看到了张青的尸体,就躺在自己的房子门前。
嫌疑人叫做赵三是与死者张青在同一个主家里工作的,两个人前日里,因为一些工作上的杂事起了矛盾,赵三曾经扬言要杀了张青以泄愤。
据周围人交代,他们两个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矛盾,每次都以赵三的恐吓结束,这么多年来倒是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
昨天晚上,赵三恰好不在家,赵三的邻居说,在自己临睡前还看到赵三的房间还亮着灯,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赵三的邻居还交代,自己在睡梦中,好像隐约有听到门外有人的脚步声走过,他第一反应就是赵三。
不管是邻居的口供还是赵三没有不在场证明,还有赵三和张清之间的矛盾与争斗,都指向了张青的死与赵三脱不了干系。
死者的妻子叫崔红,二人家中无儿无女,只有老两口相依为命,张青在外面打杂所挣的钱是家中唯一的经济来源,为了缓解经济上的压力,崔红常常给人做些女工以此来补贴家用。
崔红已经在这哭了一早上了,眼睛都哭肿了,看到洛少宇对一个小姑娘,如此殷勤的样子,便知道。这个姑娘的身份不一般。
慕成雪一下子成了崔红唯一的救命稻草,崔红爬着来到了慕成雪的脚边,抱住慕成雪的腿就说。
“姑娘,你一定要给我老婆子做主啊,一定要查清真相,我家那口子已经走了,可不能让他走的不明不白呀。”
慕成雪看着崔红的脸,短短一个晚上,崔红就像是老了十岁不止一样。明明才刚过四十岁,却看起来像是六十岁的女人一样。
岁月无情的侵蚀过她的脸颊,留下了藏也藏不住的痕迹,以及无数的皱纹。
“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
崔红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的哭泣,她的眼睛都肿了。
慕成雪不由的有些怜爱她,这下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不在了,这个家也算是散了,崔红的下半辈子怕是不好过了。
“夫人,现在为了破案需要,我们要解剖你丈夫的尸体。”因为解剖算是死无全尸,慕成雪还是想先征求一下家属的意见。
“非…非要解剖吗?”崔红颤抖着像是极其不愿意。
“是的,不然案子很难破。况且现在只有解剖才能走下一步,不然案子就停在这儿了。”
听到不解剖可能案子就破不了,崔红的大脑里在不停的做天人拉锯战,纠结的很。
“那,那便都让姑娘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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