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地上 (1/2)

慕成雪再看赵石的脸色，眉宇之间深藏病气，一看就是久病缠身，但观他行动照常，似乎只是比一般人虚弱了一点，一时间又拿不准他是中了什么毒。

眼下解决杀人案要紧，她只好暂时放下心头的疑惑，拍了拍赵石的肩膀：“小伙子很有志向啊，既然你这么坚定，那就暂时跟我在身边吧。”

“学到多少东西，就看你的天赋！”

赵石万分欣喜地点头，又要再跪，被慕成雪一把扶住了。

“你先跟我去大理寺，看看那边的线索追查的如何。”

大理寺内忙成一团，主事们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卷宗，一筹莫展，大理寺卿洛少宇更是眉头紧皱，连环杀人案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迟迟未破，上头若是怪罪下来，他头顶的乌纱帽恐怕不保。

“大人，我们来了，可有问出什么线索？”

慕成雪踏入门内，众人见是她，纷纷一脸露出救星的表情。

赵石跟在她身后，背着药箱亦步亦趋，像个小跟班似的。

洛少宇头大如斗：“昨日大理寺官差兵分两路，盘查幽梦楼众人，却并未查出任何异常。幽梦楼从上到下，统一口径，就像是提前预备好一样，令人无从下手。”

“另一拨人则是去查处死者的身份，查到昨日出现在幽梦楼内的尸体，是西市一名叫做陈二的人。这个陈二是个赌徒，平日里好赌如命，从没去过幽梦楼，周围的邻居都说他是个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平日里喜好结交一些狐朋狗友，从前日起就不见他的踪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有用的线索。”

“其余死者的身份也一一调查出来了，都是京城本地人士，身份各异，这几名死者死前并没有任何异常，最重要的是他们相互之间并不认识。”

洛少宇一边说，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名死者之间没有联系，这让案件一下子变得无从下手，无迹可寻起来。

凶手到底是以什么作为目标挑选被害人的？

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又是以何种手段将被害人诱骗杀死的？

种种疑惑浮出水面，可他们现在除了幽梦楼，再无其他的线索，案件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云缎呢，可查出什么线索了？”慕成雪问道。

“我已经派人去各大绸缎庄打听过了，达官贵人，书香门第，包括京城有名的妓院，都曾采购过云缎，如果要一一排查的话，恐怕一个月也找不出凶手，时间不够啊！”

洛少宇心中焦急，这几天因为思虑案情进展，嘴上都起了个大泡。

“这几名死者有的去过幽梦楼，有的未曾去过，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或许凶手根本不是幽梦楼内的人，而是其他什么人？”洛少宇猜测道。

慕成雪翻看卷宗，冷笑一声：“尸体出现在幽梦楼，可不是巧合。就算凶手不在幽梦楼之内，楼里也一定有知情者，很可能就是帮凶。凶手可能是名女子，一个女人，怎么能一个人将尸体抬进幽梦楼？洛大人，你刚才可说，陈二从没去过幽梦楼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洛少宇后背出了一层冷汗，看来幽梦楼内，果然有人撒谎！

卷宗显示，一共八名受害者，有书生，有屠户，也有卖菜卫生的菜农，这些人的身份乍一看平平无奇，让人联想不到有什么共同点。

“凶手不可能是无差别选择受害对象，凭她的作案手法来看，她是在有条件的筛选死者，在杀死死者之后又辱尸的手段，很明显出于报复心里。她在报复什么，又想报复谁？”

慕成雪喃喃道：“为什么会是下身，而不是其他的地方，凶手到底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她突然问洛少宇：“洛大人，如果有人用剪刀间断你的下身，你觉得他会是出于什么目的？”

洛少宇一听，顿时下体一痛，他还从来这样考虑过，不过慕成雪说有道理，伤害人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偏偏对男人见不得人的那玩意下手？

“或许是……因为情杀？”

洛少宇不确定地问道，若是出于情杀，那么很多事情一下子就说得清了。

慕成雪笑道：“如果是情杀，那这名凶手肯定有非常多的情人才对，您只说对了一半，凶手可能是出于报复杀人，而她想报复的对象，可能不在这些受害人之中。”

慕成雪想通关键，霍然站起身：“大人，请你火速派人调查这几名死者的人际关系，尤其要查他们的感情经历，有无婚配，成亲的没成亲的，通奸的偷人的，这些一定全部都要盘问清楚！”

“我带着赵石，再去一次幽梦楼，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洛少宇不置可否，二人兵分两路，慕成雪带着赵石，回到了当初她被陷害的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已经被封锁，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甚至慕成雪当初留在屋内的簪子都掉落在地上，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慕成雪走到床边，看着雪白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红，想到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一时间血液倒流，整个人都陷入了噩梦般的回忆中。

那个夺走她的清白，害她成为阴阳脸的男人，她绝对要把他找出来，绝不会放过这个人！

“师父，您没事吧？”

赵石见慕成雪脸色青白，关切地问了一句，慕成雪回过神来：“我没事，接着找线索。”

慕成雪记忆里惊人，她环顾四周，明明一切看起来都和当天没什么区别，但她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慕成雪来到窗边，正准备向下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