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虎子正躺在床上,突然似是部落的鼓声响起!“咚,咚,咚!”声音震得木床都摇晃起来。虎子只觉头疼欲裂,迷糊间有人摇着他,声音由远及近中气十足。虎子不禁喊道:“舅舅,我马上起来。”这时声音已经大到把耳膜震得生疼。

虎子睁眼一看,一绕腮胡子的大汉出现在眼前。他摇着虎子喊道:“少君小子!快醒来!”虎子猛地坐起去摸石棒,此时那人反手就是一巴掌啐到:“你这混小子,毛没长齐就偷懒!快随我去为黑将军捧剑!“

虎子朦胧间被拉起,忙问道:“大叔?捧剑?我们去哪啊?”大叔一边帮他穿甲一边骂道:“没大没小,叫舅舅!我知道你聪明,在将军身边多学学,林家以后就靠你了!”

此时的虎子也可以说是林少君,他身披黑甲捧剑守在帅营五十步外。他伸长脖子想看看营帐内的元帅,似是想确定他是多了几只手,还是多了几个脑袋。

正在这时一身中多箭的黑甲士兵从外冲入营帐,里面传来士兵的哀鸣:“报!元帅!匈奴十万,日夜奔袭!已长驱直入,不过半日便将至关隘!”林少君忙俯身探耳偷听账内响动。

帐内此时传来众将喧哗之声,一会儿众人请战声、弃城战术撤退的请愿声混成一团。林少君听着其内的嘈杂,回忆着黑甲士兵的话语不禁暗暗焦急。

然而过了一炷香,账内的声音不降反而更大了起来,林少君只感觉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营帐内争执愈演愈烈时,一披甲持剑之人破帘而入,人未到声先至:“敌未至,心已怯!他用命换来的情报,难道是为了让我们犹豫不决吗?”

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在外偷听墙角良久的林少君,此时帐内左上一人黑甲负弓,他低声喝道:“区区捧剑侍者!竟擅闯帅营!左右速速将其拿下!”左右刀斧手提刀上前,此时大帅抬手压下众人。

大帅轻敲案桌低吟道:“小子你说的对,但说的对并不一定有用。你说他们犹豫不决,那你可有破敌之法?”林少君持剑恭敬抱拳道:“敌军千里奔袭,我军以逸待劳!若我出兵,破敌易如反掌!”

一旁的黑甲人大怒:“你这小厮胡言乱语,失心疯不成!”大帅摇头止住了黑甲人,转头对林少君问道:“敌军十万长途跋涉!若你领兵需多少人可破敌军?若是说不出个子丑演卯,你擅闯军营!可知该当何罪?”

林少君仰天长笑一声,拄剑摘盔单膝跪地道:“城西有一高坡,其林深,可藏八千骑!匈奴若到,我率骑兵突袭,届时敌军大乱!”此时林少君挥剑斩下了自己的发髻,跪伏在地喊道:“届时大帅发军出城,则匈奴不堪一击!我愿立下军令状,不成则提头来见!”

在场诸将竟一时语塞,四下众人莫不露出惊色。此时大帅大手一挥一道虎符飞出:“许你八千铁骑,败则提头来见。”林少君伸手接住虎符大笑道:“多谢元帅!”

城外高坡林中有八千铁骑,他们皆身披银甲。铁骑领头的正是一身银色将甲的林少君,旁边的副将正是他的老舅。老舅此时脸色煞白,他单骑出列咬着林少君的耳朵道:“臭小子,我知道你能耐!但是对面有十万人!你有把握吗?”

林少君冲着老舅一瞪眼,脸憋得通红:“我都当将军了,叫我将军!林安野副将!”老舅缩了缩脖子,悻悻退回到阵中,一边喃喃道:“好小子!出息了,我可是你老舅!”

此时还剩半刻便到正午,林少君策马在前大声喊道:“十万匈奴来犯,我们身后便是家乡!此战有进无退!”声音落下,众将士莫不眼睛赤红大喝道:“有进无退!有进无退!”林少君拔出长剑:“随我冲杀,人不死阵不散!冲!”众人齐喝瞬间宛若一股银色洪流从山上一泻而下!

此时匈奴正在城外扎营,他们未料到会被突袭。八千铁骑下高山,转眼便冲进十万敌营之中。此时敌军阵营未稳,转眼便被林少君带兵冲散。他带着人马在敌营中来回冲杀,第二回时一把长枪将他扫翻下马。转眼林少君便被众人围攻,众敌围杀已是必死之局!

突然一人冲破敌围一把拉住了他,林少君没有迟疑瞬间起身上马!他身后背着那人,继续带着众人冲阵!

不知冲阵第几回,他听得城内擂鼓!回神时手中神剑已卷刃,身后的温度已经冰凉!敌军已被杀的节节败退,他带着背后之人从马上落地。

林少君拄剑当棍单膝跪地,在他怀里的是他舅林安野。林少君抬首四望不见战友,他压着喉咙颤声喊道:“兄弟们!老舅!”怀里的男人已不会应答,只有他身后满插的箭羽在风中摇曳着。

四周寂静无声,此时一名满脸血污的小兵从远处跛着腿走来:“将军!此战大捷,斩敌三万余,降卒无数。”少君转了转僵硬的头颅,赤红着眼睛问道:“城内为何不援!为何不及时出兵?”小兵低头不语,只是默默望向在城门。此时城门上前追杀敌军,俘获无数战俘的黑甲军已“大胜归来”!他们领头的正是在营帐内第一次开口的负弓将军。

良久林少君似乎冷静了下来,他对着小兵问道:“八千骑还剩几人?”小兵低下了头,良久带着哭腔低语道:“八千骑粗算战死六千余,伤残未记!”林少君一阵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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