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脚被妈妈咬了,哼哼叽叽地在颜东铮怀里扭了扭小身子,控诉道:“妈妈坏!”

“那晚上跟爸爸和大哥睡吧?”

秧宝想了想:“跟妈妈睡。”

妈妈怀里香香的,软软的,舒服。

颜东铮抱着她去外间:“妈妈再咬你怎么办?”

秧宝张嘴便道:“妈妈不是故意哒。”

“行,爸爸把你抱进去,你跟妈妈再睡儿。”

秧宝一伸手牢牢抱紧了爸爸的脖子。

颜东铮嘴角一勾:“不是要跟妈妈睡吗?”

秧宝抿着唇不说话。

“那跟大哥睡好不好?爸爸去食堂给你买早餐,”颜东铮瞅眼外面的天色,蒙蒙亮,隔壁的陈乐山、丰饮香夫妻早在两个小时前就进山割胶去了,“秧宝想吃什么?”

“蛋羹。”

“好。”

蛋羹是病号饭,只有连部医院的小食堂有。

颜东铮把秧宝放在老大身边,给她盖好被子,熬上药,这才拿上饭盒,骑上自行车去连部医院。

早饭打回来,药也熬好了,沐卉的舀进暖瓶温着,秧宝的盛出来。

老二今天要抽血化验,怕他慌饭,颜东铮给秧宝喂完药,等了会儿,两人吃过饭,这才叫他起来穿衣洗漱。

颜东铮找起床做饭的陈青青借了个竹编的儿童车座,用麻绳绑在前扛上,另在后座上捆了个稻草垫子给老二,带上昨天画的《开荒》图,走大道。

起的早,到镇医院,才七点半。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味,老二直流口水,几次要跳下来朝临街的人家跑。

颜东铮哄他,抽完血给他买大肉包子吃。

本地不适合种小麦,面粉都是从外地购进的三级面,有点黑有点粗糙,一个肉包要一毛钱一两粮票。

怕他不信,颜东铮掏了两毛钱,二·两粮票给他。

颜竟革昨天在食堂,见大哥用钱票买过肉菜和馒头,接过来一把攥在手里,汪了声,这才没闹。

到了医院东门,颜东铮2分钱把自行车存放在车棚,抱着秧宝、牵着老二去化验科抽血。

结果要到下午才能出来。

问清楚具体时间,颜东铮带着孩子去食堂,给老二买了两个大肉包,一碗稀豆粉。

看着小哥吃东西,秧宝有些嘴馋,颜东铮给她要了个卷粉。

秧宝胃口小,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被老二一扫而空。

颜东铮摸了摸他的肚子,有点鼓,小家伙也不觉得撑,反而有一种吃饱的满足感,眯着双眼,一脸回味。

出了食堂,颜东铮抱着秧宝,带着老二慢慢走,去诊室找陆铭给秧宝施针。

到了才知道爷孙俩出事了。

陆湘昨天被蒋士绍劫持,陆铭为救她被蒋士绍踹成重伤,人在病房。

“颜知青,陆医生伤到头了,躺着不能动。你看,要不要给秧宝换个医生?”护士问道。

秧宝听懂了,担心道:“跟妈妈一样吗?”

“没你妈妈那么凶险。”护士对秧宝笑笑,继续跟颜东铮道,“陆医生年纪大了,那么猛踹之下,当时就陷入了短暂的晕迷。清醒后,头疼、头晕的厉害,不能动,一动就恶心想吐。没有几天休养,下不了床。”

颜东铮颔首:“知道是哪个病房吗?”

“106。颜知青,沪市来的援助医生,除了陆医生,还有一位老中医……”

“谢谢,不用了。”出了门诊,颜东铮和两个孩子去小卖铺称了包红糖,买了斤点心,拎着去106。

陆湘守在爷爷身边,一夜没睡,眼下一片青影。

她精神不是太好,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的双手,老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有血,一个早上往水房跑了五趟——洗手!

颜东铮带着孩子过来时,她刚从水房回来。

“姐姐。”门一开,秧宝抬手跟她打了声招呼。

陆湘跟见到亲人一样,瞬间崩溃了,一把扑过来紧紧地抱住秧宝的小身子嚎啕大哭。

颜东铮脸一黑,抬手点了下她双肘处的麻穴,抱着吓呆的秧宝退后两步,斥道:“闭嘴!”

作为一名医生,也太不顶事了!

陆铭被她的哭声吵醒,强撑着头疼、头晕和恶心,撑着床铺慢慢坐起道:“湘湘怎么了?”

陆湘哪顾得上回答,半天一夜的惊吓,此刻似找到了突破口,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

颜竟革不懂,好奇地围着她转了圈,颇是无趣地走开了,目光盯着床头柜上放的煮鸡蛋直流口水。

陆铭一脸青紫红肿地冲他笑了下:“想吃自己拿。”

颜东铮绕过地上的陆湘,按着老二的肩头制止道:“他刚在食堂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稀豆粉,半份卷粉。”

“这么多!”陆铭担心地冲他招招手,“竟革过来,爷爷给你把下脉。”

颜东铮拉过他的手腕递给陆铭。

号了号脉,陆铭叮嘱道:“小孩子活动大,倒也不碍事。长期可不能这么吃,胃涨大了,长大了控制不住嘴。”

颜东铮点点头,将秧宝放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扶他躺下。

见他一直担心地朝嚎啕大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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