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直空着。

让父女俩惊讶的是张兰、俞景现、俞舒雅也在。

“颜知青、秧宝,”陆铭冲两人招招手,“今天怎么来晚了?”往常这个时候两人早来了。

乱糟糟的屋内顿时一静,大家都朝父女俩看了过来。

苏团长惊讶于颜东铮年纪轻轻,便有了一身温文尔雅的气质。

云依瑶则被秧宝一双墨色眼瞳吸引了,太干净清澈了,水汪汪的能照出人影,还有那长长的眼睫,又长又卷,如扇动的蝶翼。她连生了两个儿子,怀孕时无不在想,这一胎若是个女儿,她会长什么样?

那些虚构的幻想,这一刻,具体化出现在了眼前。

这娃娃就是她想要的女儿啊,每一点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心动!

云依瑶一把攥住了苏团长的手,看着秧宝梦幻道:“老苏,啊啊,想要!”

苏团长心知这些年妻子一直想要个女儿,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颜东铮怀里抱着小女娃身上。

秧宝对他人的目光十分敏感,而且一点也不认生,见一对气质很好的伯伯、阿姨盯着她看,唇一翘,双眼弯成了月牙,还冲他们招了招手:“伯伯、阿姨早!”

“老苏、老苏,她跟我们打招呼呢,声音好好听哟!”

苏团长:“……”

旁边的张兰听着这话,握住女儿的手猛然一紧。

“妈妈疼!”

张兰忙松开,帮她揉了揉。

正跟俞景现下棋的苏子瑜瞟了母女俩一眼,看向秧宝。

秧宝看他跟俞景现玩,下巴一抬,“哼”了声。

苏子瑜嘴角溢出一丝笑来。

颜东铮冲苏团长夫妻微一颔首,抱着秧宝在陆铭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回答他方才的问话道:“折腾着让我给她扎小揪揪呢。”

陆铭看向秧宝的冲天炮,半晌,不敢置信道:“你扎的?!”太丑了吧!

“懿洋扎的。”

秧宝伸手摸了下,冲陆铭笑道:“陆爷爷,是不是好漂亮,美哒哒?”

陆铭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刚要点头,就听俞舒雅叫道:“丑死了!”

秧宝奶凶奶凶地瞪她一眼,嘴一撇,扶住爸爸的胳膊在他腿上站起来,小肚子一挺,单手叉腰骂道:“你才丑呢,你全家都丑!”

云依瑶:“好可爱哦!”

张兰:“……”

云依瑶的话,俞舒雅也听到了,气得哇一声哭道:“坏蛋!秧宝是坏坯子、小贱人,你们不许喜欢她!”

云依瑶惊愕地看着俞舒雅,好好的一个女娃娃,一张嘴怎么……

苏团长看着俞舒雅目光微凝。

张兰被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把捂住女儿的嘴,解释道:“舒雅昨天看秧宝妈妈打我、骂我,今天再看到秧宝一时气狠了,她平常很乖的,从不骂人、打人,倒是秧宝小小年纪……”

“张同志!”颜东铮双手扶着秧宝的腰,不让她受伤的小脚着力,偏头看张兰,目光冰冷,“你也是高中毕业,在农场小学当过几年老师,‘言传身教’这四个字不陌生吧?当着几个孩子的面,还请慎言!”

张兰抱着女儿,几乎都不敢看苏团长夫妻脸上的表情:“我、我……”

“妈妈,”俞景现放下棋子,站起来道,“我有点不舒服,你带我找医生看看吧?”说着还生硬地打了个喷嚏。

张兰忙跟苏团长夫妻告辞,带着一双儿女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云依瑶轻叹了声,忍不住跟丈夫嘀咕道:“她怎么这样?!”看着温温柔柔的,一副知性模样,没想到……嘴巴这么厉害!

苏团长没吱声,掀被下床,活动了下身子,转悠着到了颜东铮和秧宝身旁。

陆铭正在给秧宝号脉。

号完,脱下她的鞋袜,挽起她的小裤子,查看脚和腿的情况。

苏团长探头看,比他的情况轻,应该是及时治疗的结果:“秧宝痛不痛?”

“有一点。伯伯你怎么了要住院?”

苏团长:“跟你一样,被个毒蝎子蛰了。”

“喔,”秧宝惊奇地瞪圆了眼,“跟蛰我的是一家吗?那它是爸爸还是妈妈?”

苏团长:“呃……应该不是一家,咱俩住的地方相隔一百多里,蝎子它个小,跑不了那么远。”

“我爸爸跟沪市的爷爷离得也远。”昨天她听妈妈悄悄问爸爸,爷爷家那么多房子,日后他们是不是可以躺平了。

当时爸爸回了一句“白日做梦”!

“伯伯我觉得咬你的那只一定是爷爷,咬我的这个肯定是孙子。”

云依瑶噗呲一声,捂着肚子笑倒在了床上。

苏团长严肃着的一张脸再也绷不住了,跟着笑道:“为什么咬你的那个是孙子?”

秧宝叹气:“因为我小呀,咬我的要是爷爷,毒性肯定超强,然后我就会……”秧宝舌头一伸,翻着白眼双腿一蹬,摊在了爸爸怀里,“明白了吗,嗝屁了!”

古人最忌讳提死!颜东铮气得将人一翻,对着她的小屁股轻轻地就是一巴掌:“谁教你的?”

“诶,怎么打人呢,”苏团长、陆铭、云依瑶都不愿意了,“她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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