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区门口,让人看见咱俩都得脱下身上的军装。”

“我不怕。”

“我怕!”张建业苦笑了下,“小雪,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当司令的爸爸,没有当团长的大哥,我现在得来的一切,都是我努力的结果,我不想一个疏忽,再被人打落尘埃。你……懂吗?”

“我……”苏雪张了张嘴,半晌,碾了碾脚下的泥,“我跟我爸妈断绝关系了?”

“什么?!”张建业惊得叫了一声,脸色都有几分扭曲。

苏雪吓得哆嗦了下:“我、我跟爸妈断色关系了。”

“苏雪你多大了,能不能成熟点,别这么任性?断绝关系的话也是你能随便说的?”

苏雪的心似漏了个洞,呼呼地刮着冷风,舔了舔唇,她干涩道:“是我妈硬要跟我登报断绝关系的。”

“那你不会说几句软话,求一求她?”

苏雪不敢置信道:“你让我求她?”

“子女求父母很丢脸吗?”张建业很不能理解她的逻辑,“他们养了你十来年,这个恩情要还吧?这会儿断绝关系,你还怎么报恩,怎么给他们养老?苏雪,传出去就是你不孝。”

“我、我……”

“小雪,听话,回去好好地求求妈,她一个当母亲的,哪会不心疼自己养大的孩子。”说着,转过苏雪的身子,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回去吧,好好跟她认个错,咱们的婚姻还需要她和爸的祝福呢。”

苏雪所有的为难和不情愿都消失在最后一句话里。

苏母和秋凤兰买好东西,说说笑笑坐公交回来,进了大院双方分开,刚一进屋就见苏雪从楼上下来。

“妈,你回来了,买了什么我帮你提吧?”

苏母侧身避开她的手,看向她身后的张妈:“不是跟你说了吗,日后我们家和苏雪再没有一点关系,怎么又放她进来了?”就是怕她反应过来不甘心地过来闹腾,方才和秋凤兰出门时,她才专门跟站岗的哨兵打了声招呼,以后别再放她进来。

所以,除非有人过去领,要不然别说来家了,军区大门她都进不来。

“大姐,小雪知道错了,母女俩哪有隔夜仇……”

“打住!家里的事,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别跟我讲道理。”苏母说罢,放下手里大大小小的纸袋,拿起电话拨给巡逻队,让他们过来俩人,帮苏雪搬一下东西,顺便将人送出去。

“妈,你真这么绝情吗?”

苏母放下电话,没理她,拎起东西准备上楼,她给秧宝挑了几款发卡、发箍和绒花,买了两身小裙子,家里没有秧宝的房间,以往过来都是跟她和老苏住,她想将苏雪那间收拾出来给秧宝。

“大姐,断绝关系的事,首长他知道吗?”张妈急道。

苏母回头瞥她一眼:“小张,这不是你该管的。”

“大姐……”

“张妈别求她,说什么待我如亲生,真要当我是亲生的,她会因为我犯点错就把我赶出家门?还专门跟站岗的哨兵说,不让我进来。”那一瞬间,面对一众她从前看不起的哨兵们打量的目光,苏雪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从没有这么丢脸过。

苏母听得心寒,忍不住回头道:“苏雪,你想过没有,当年老苏若没有派王大海去乡下接你,你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若没有将你认作我苏家养女,你又过的是什么生活?这么多年,你感恩过吗?知道什么是升米恩斗米仇?你现在就是!”

“别假惺惺了,我爸是烈士,我是烈士的后代。当年,我一共写了五封信,不是非你家不可。知道我这些年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就是跟王大海过来,遇到你们虚伪的一家,说什么对我如亲生,有这么对亲生女儿的吗?进文工团你们阻拦,谈恋爱你们不许,结婚了还要看你们的脸色过日子,但凡你们看在我亲爸的面上,对我有一点良心,张建业出事那会儿就不会见死不救,让我大着肚子来回奔波。那个孩子就是你们害死的,我恨死你们全家了……”

“你、你——”苏母指着她,气得眼前一黑,从楼梯上栽了下来。

周军长和巡逻队的朱开诚带着人过来,听到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朱开诚撒腿冲到苏母跟前,查看了下情况,急道:“打急救电话,快点!”

副队长忙奔到电话前,拿起话筒拨号。

周军长走到苏雪跟前,抬手就是一耳光:“你亲爸要是还活着,苏雪,你信不信,他早就打断了你的腿!不知感恩的东西。”

朱开诚抬眉看了两人一眼,知道周军长这一耳是打给他看的,理都没理,等副队长打完电话,他又道:“再给颜东铮拨一个。”说着,报了一串号码。

苏老今天的会议比较重要,打扰不得,苏家这会儿能撑事的只有这个干女婿了。

颜东铮接到电话,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半个小时就到了军医院。

人在手术室,右小腿骨折,右手腕扭伤,额头出血且伴有轻微的脑震荡。

颜东铮握着朱开诚的手连连感谢。

朱开诚笑笑,把交费单递给他:“医药费我已经垫上了。”

颜东铮看了眼,掏出钱包,把钱点给他:“辛苦了,改天请你喝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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