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宝不哭呀,”陆医生这次带着出来的学生是他孙女,今年十八岁,见秧宝掉眼泪,忙从白大褂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去糖纸塞进她嘴里,“姐姐给你吃糖。”

措不及防被塞一嘴,直接顶到了喉咙眼,秧宝差点没吐了。

拿出来看了看,见是糖,秧宝眨眨眼里的泪,又塞进了嘴里。

颜东铮都有些反应不及。

陆医生又惊又怒,气得拍孙女:“你还是医生呢,孩子哭着能喂东西吗?这幸好是糖,秧宝又稍大点,要是个更小的孩子,你喂一口米粥试试,呛到肺管,看你怎么办?”

“唔,”秧宝小嘴包着糖,吸溜着探身去拦,含糊道,“别打姐姐。”

陆湘感激的不行:“秧宝,你真好!”

突然被发了张好人卡,秧宝不好意思地一头扎进颜东铮怀里,随之又扭脸道,“姐姐也好。”

糖太大,嘴太小,口水都流出来了。

颜东铮看眼陆湘,掏出帕子给秧宝擦去口水,叠了叠托在她嘴边:“吐出来!”

秧宝双手交叠着捂在嘴上,一双大眼骨碌碌打着转,片刻,吸溜着口水含糊不清道:“给妈妈,我先帮她含会儿。”

“哈哈……”陆湘听得大乐,“秧宝,你咋这么可爱呀!不用给你妈妈留着,这颗你自个儿吃吧,姐姐这里还有好多,都给你。”说着,打开医药箱,从中拿出半包一股脑塞给秧宝。

秧宝忙伸手抱住:“好多呀!”

数着掏出四颗,秧宝把糖袋重新还给陆湘。

陆湘摆手不要,颜东铮接过往她医药箱里一丢,看向陆铭:“陆医生,可以给秧宝施针排毒了吗?”

秧宝把糖装进小裙裙的兜里,挣着身子探向门口:“妈妈,秧宝要妈妈……”

陆铭扒拉开碍事的孙女:“孩子妈妈怎么了?”

张倩愤愤道:“头上磕个大窟窿,人昏迷不醒……”

颜东铮伸手捂住秧宝的耳朵,脸一沉:“闭嘴!”

“爸爸,”秧宝拍着颜东铮,指着外面,哭道,“找妈妈呜……”

众人刚要劝,哭声突然一顿,秧宝惊奇地看向地面:“掉了!我的糖掉了!”

能不掉吗,哭的时候嘴张那么大。

几人全被秧宝那挂着泪,看着地上的糖,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看愣了。

“哎哟,秧宝你咋这么可爱呢!哈哈……”陆湘捧腹大笑。

陆铭气得又想捶她,没听那位女同志说吗,秧宝妈妈昏迷不醒,主治医生就差下病危通知书了,她还笑、还笑……

陆湘被她爷瞪得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悻悻地闭上了嘴。

秧宝挣扎着下地,想捡起来,洗洗等会儿跟妈妈分着吃。

“别动!”颜东铮拍拍她的背,看向陆铭,“陆医生,秧宝妈妈就在这家医院,一会儿能麻烦你过去看看吗?”

相比西医,颜东铮骨子里还是更相信中医。

“好。”

哄着秧宝给她施过针,大家起身朝外走。

秧宝指着地面:“糖、我的糖……”

“那颗脏了,咱不要了,”陆湘拍拍医药箱,“姐姐这里的都给你。”

秧宝摇摇头,奶声奶气背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哎哟,秧宝还会背诗呢,真棒!”陆湘为她竖起大拇指。

秧宝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下:“爸爸教的。”

颜东铮抱着她都迈出门了,闻言,只得回身弯腰用帕子包起塞给她:“这颗给妈妈吃。”

“好!”秧宝拍拍裙子兜兜,“还有四颗,我一颗,爸爸一颗,大哥一颗,二哥一颗。”

加护病房里,沐卉已经醒了。

她一时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在这里,一个充满绿色和勃勃生机的世界。

“妈妈、妈妈……”

“猪猪!”沐卉霍的一下坐了起来,随之大脑一阵晕眩,眼前阵阵发黑。

“哎呀你醒了,别动!”护士和张倩的同事忙上前扶住她。

门外,秧宝眨巴眨巴眼,看向颜东铮,高兴地咧嘴笑道:“是妈妈,我听到她叫我‘猪猪’啦。”

颜东铮面带疑惑:“珠珠?”

“是肉肉的意思,我和妈妈可想可想吃肉啦!”

陆铭失笑,哪有人不想吃肉的。

颜东铮却听得拧了拧眉,几步走到门口,看向床上的女人。

沐卉挥开扶住自己的两人,焦急地朝人群看去:“猪猪!”

“妈妈、妈妈……”秧宝探着身子朝她扑。

颜东铮揽着秧宝的腰走进病房,将她放在床上。

沐卉一把抱住秧宝,哭道:“猪猪,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妈妈……”秧宝哭着打了个嗝,一股甜味。

“你吃什么了?”

秧宝把手帕包着的糖给她。

沐卉打开,擦去上面沾的土,舔了口,一脸惊喜:“糖?!”

“嗯嗯,”秧宝连连点头,“妈妈快尝尝,这颗都是给你的。”

废土没有糖,沐卉从小到大唯一吃到的甜味,还是带着秧宝打死了只变异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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