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中年女人声音,“陆同志,赶紧起床吧。淮淮哭了,一直在找你呢,你快来哄哄。”

陆浓挣扎着睁开眼睛,茫然片刻,保姆的催促声和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呈螺旋交织涌入她的耳朵里。

脑瓜子嗡嗡的。

陆浓眼神呆滞地环视屋内,打蜡木地板、老式家具、欧式实木梳妆台……放在现代,也丝毫不过时的家装,甚至称得上品味复古优雅。

可再品味不俗,仍然改变不了现在是六十年代的事实。

没错,陆浓穿书了,穿成了书里同名同姓同岁的陆浓,时长三天。

三天前她还是有钱有颜有大把男人的豪门大小姐,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已婚有娃妇女。

不但已婚,还是二婚。

二婚的对象是一本年代文的男主……他爹。

就是这么寸,陆浓穿成了男主他后妈。

年仅二十二岁就先后达成了一婚、生子、丈夫去世新寡、二婚有继子的人生经历。

更惨的是书里后妈体弱多病,二婚后郁郁寡欢,没过几年就去世了。

无效穿书,说的就是她。

这三天里陆浓浑浑噩噩,每天早上起床最期望的就是一睁眼回到自己的大别墅。

可惜现实很残酷,看来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陆·丧丧·浓叹了口气,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好好活着吧。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改变原身早亡的命运,争取活到九十九,活到2040年,做个跨世界的、最潮老太太!

想好伟大志向,陆浓觉得她还能再睡十分钟……拜托,大小姐从不早起好嘛。

她深吸一口气,下床开门,把孩子从保姆手里接过来,转身拍了拍孩子的背,轻轻唱起了一首她儿时常听的英文摇篮曲。

唱到一半,哭声止住了,陆浓也刚好走到床边,全程花费一分半钟。

把孩子抱上床后,陆浓图穷匕见跟小顾淮打商量道:“宝宝,和妈妈再睡一会儿叭。”

说完没等小顾淮有反应,就自顾自地躺下,搂着软软嫩嫩的小宝贝安心闭眼,一秒入睡。

在门外没走的保姆:“……”

“陆同志,早饭已经做好了,赶紧起来吃饭吧,你不饿孩子也饿了。咱们家是军人家庭,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你嫁进来做媳妇的也是一样,可别让人瞧了笑话去,赶明儿最好和我一起做饭收拾屋子……”

保姆高声提醒屋里的陆浓,毫不客气地吩咐起陆浓做来,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她是主人陆浓是保姆呢。

可见丝毫没有把陆浓放在眼里。

陆浓嫁进裴家两天半,短短两天半时间,孙姐仗着自己在这个家里干了十几年,处处给陆浓立规矩,言语上打压陆浓。

隐隐约约带着一股不知哪来的高高在上、瞧不起陆浓的自信。

前两天陆浓心存着穿回现代的侥幸,没搭理她,这倒好,越发让孙姐觉得陆浓好欺负,蹬鼻子上脸,今天直接反客为主,竟然要陆浓帮她干活。

陆浓从来不是受委屈的性子,捞起床头柜上一本书,直接摔到门口,“嘭”的一声。

世界终于安静了。

床上的小顾淮被响声吸引,睁着黑亮的大眼睛坐起来,“妈妈,玩玩~”

他以为陆浓在和他玩闹。

这下子陆浓最后一丝睡意也没了,拿过床边的小玩具,让小顾淮自娱自乐。

随后褪下睡衣,换上一身法式及膝白色连衣裙,头发慵懒束起,连个眼风都没给脸色难看的孙姐,径直走出卧室,进了二楼的盥洗室。

盥洗室也是民国复古的风格,陆浓猜测这幢小红楼应该是解放前的产物,解放后分配给了裴家。

镜子里的女人眼波如水,盈盈脉脉不语胜万言,冰肌玉骨,即便面色苍白,亦遮掩不了惊人的美貌。

她朝你望上一眼,便是风花雪月徐徐而来——风轻灵、花妍秀、雪纯白、月清寒。

和陆浓一模一样的面容,却因为眼睛里多了水汽浸润而气质大变。

有时候容貌太盛并不是绝对的好事,放在任何时代这话都有点道理。

原主家世普通,十六岁考进了军区医院当护士,也不知何时入了一位首长的眼,几次三番托医院院长说媒。

可那位首长年龄大原主二三十岁,家中有原配妻子,打着封建包办婚姻的旗号,和糟糠之妻离婚不离家,让原配妻子给他在乡下奉养父母,自己在城里还想找个年轻的新老婆。

还拿大话忽悠原身,说什么嫁给首长就是组织上对她的信任给她的任务。

原主是年轻但她又不傻,自然不答应。

可这时候的社情不是个人意愿能做决定的,加上那位首长有能量,原身在医院后勤部工作的二叔也来劝原主答应。

话里话外都是二叔的工作能否保住,要看原主的决定。

正在原主走投无路之时,她的第一任丈夫出现了。

第一任丈夫名叫顾卫国,在战场上受了伤到军区医院治疗养伤,恰好分到原主照顾,朝夕相处下,顾卫国看中了原主。

在那位首长又一次纠缠中,顾卫国英雄救美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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