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二月了,春闱在即,张夫人紧张的不得了,连带府里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触了张夫人的霉头。

现在一切都以纳兰晋阳为先,张夫人每日就盯着儿子,也没空再管纳兰香杳的事了,她要做什么也不拦着,想着忙过这一阵子再说。

纳兰香杳也落得轻松,没了张夫人在一旁唠叨,她做事更自在。前几日还与六皇子把臂同游,看着六皇子的意思明明是对她有意,而且六皇子还告诉她德妃娘娘对她也很满意,如今只要再过了皇上那一关,这六皇子妃的位子算是稳了。

“明慧,把这个交给外院的贵喜,他知道该怎么做。”纳兰香杳递了一个靛青色香囊过去。

明慧接了香囊,有些为难,似是想开口说什么,但到底也没说。看着手里的香囊,幸亏绣的是一从翠竹。

可纳兰香杳不知道的是六皇子现在大约没什么心情收她香囊,只因为张德妃今天叫他入宫,告诉他,皇后娘娘有意将纳兰暄妍许给他为六皇子妃。

“不是已经商定了怀远将军李明成的女儿为正妃,忠义候的次女为侧妃,为何?”六皇子有些气急败坏。

没错,六皇子母子也并未想让纳兰香杳为正妃,而是又重新在这些贵女中选定了一人。母子两人想的好好的,一正一侧,一武一文刚刚好。

“皇后透露了这个意思,我也不好回绝。”张德妃也是愁,这下皇后真是打乱了她们计划。

“我不同意。”

他可从未想过要娶纳兰暄妍,虽然他也不是在么中意李姑娘,怀远将军官职不大,也不是京官,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的武将,手里有兵,哪怕离得京都远了些,不过以后如何谁也不知,再说万一有什么意外,这就是他东山再起资本。

“儿啊,皇后虽然无子,但是她后边还有定国公呢,咱么也不好太逆着她了。再说,你父皇也不一定就同意将两人都赐给你,怎么说也是侯爵,他的女儿不一定会为妾的。”

张德妃苦口婆心的劝道,她娘家没什么势力,自然不能跟皇后比。

“当初说好由母妃请求赐婚,待圣旨下了,我再去陈情说我与纳兰香杳两情相悦,父皇定然不会为难,再说我也确实与她有了几分情谊。她外祖是御史,不比那个丧母长女好吗。就算非要两人中选一正妃,也该是她呀”

六皇子稍微冷静了一下,他是不愿娶纳兰暄妍的,他不喜欢这样强势的女子,看着就是个善妒的,也许她能更好的打理庶务,可是为了大业,他的妻妾必定不会与常人家的一般。

“不成了,我已经答应皇后了,就待请旨了。”张德妃见自己如何劝这个儿子都不开窍,为了个女人这样违逆自己,突然就端起了为人母亲的架子。

之前说到这两个姑娘,她这个儿子却是没表现什么,没想到心中早就偏到纳兰香杳那里,连她这个做母妃的也不知道。

“母妃你。”六皇子惊得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事竟然不与自己商量。

“你难道还不明白皇后的意思?因着皇上,皇后不好选母家的女儿,而这纳兰暄妍是丧母之人,又与昭慧郡主亲近,这样的意思你不懂?”

答应皇后也是她深思熟虑的,这段日子她是看出来了,这个儿子对那丫头可是越陷越深,这可不好。明明那李姑娘也在京中,他却从不上心,反而与侧妃人选频频相见。

听到张德妃的话,六皇子一下子就泄气了,是啊,皇后的背后是定国公,若能得到皇后的支持,这可比什么怀远将军的女儿强多了,御史的外孙女又算什么。

“孰轻孰重你要知道,再说狄大将军虽然去世了,可是他的旧部还在,你娶了纳兰暄妍,见面三分情。至于那李姑娘,能为侧妃最好,若是不能也不必强求。”

张德妃在后宫浸淫多年也是有几分心计的,虽然她生气儿子违逆她,但是还是好声好气的解释,哄着。

六皇子思索一番,终于是点了头。木已成舟,他再如何反对也无济于事了,除非闹到父皇那里,不过一个女人在大业面前却也没那么重要了。

忠义候府里自然是不知宫中发生的事,不过纳兰暄妍却是得到了昭慧郡主的消息,说是事已经成了,如无意外,春闱过后就会正式下旨。

纳兰暄妍听到这消息本以为会很开心,却并没有,只是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所以从这日开始,她也就不出门了。

云和院的张夫人还有些奇怪,前段日子可是和昭慧郡主除了上香就是游园的,这下倒是安分了。不过她也没细想,因为后日纳兰晋阳就要下场了。

本来这跟纳兰疏影是没关系的,不过看府中的人都紧张的很,连太夫人也是一日三次的上香拜佛,祈求菩萨保佑能得个好名次,她也就不好总在府里走动,所以每日除了上课就是窝在院子里。

“姑娘,听说几个姑娘都给大公子送了东西,三姑娘还送了护膝过去,就连二姑娘都送了,咱们送吗。”棋雪在一旁问道。

她今日去大厨房提饭就听到婆子们在议论了,都说三姑娘与大公子兄妹情深,想的事最齐全的。

纳兰疏影想了想,“送吧,你让书雨做一些状元糕送过去,就说祝大公子金榜题名。”大家都送了,她不送也不合适。

“我这就去。”状元糕好,东西不算贵重,但是寓意好。

到了二月初九,纳兰晋阳在一家人又忐忑又期盼的目光下进了贡院。

纳兰疏影陪太夫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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