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惠钦帝的身体终于好了许多,能够下床走动了,精神也好了,每日能够处理许多朝政,不过也都是风君兮将理好的折子递上来,念给他听。

这日,惠钦帝终于要开始处置安王之事,这些日子他没有处置,一是身体实在撑不住,二也是相关之人已经抓的差不多,除了安王,旁的更是审的审,死的死。

安王府中那个道士正是给安王研制毒药的人,如今在牢中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只是这道士除了吐露这次给惠钦帝下毒之事还吐露了一件事,那就是上次太后中毒,明王小公子不幸中毒夭折的事情,似乎也有安王的影子。

风君兮将这件事告诉惠钦帝的时候,惠钦帝心中越来越疑心,他突然想起了裕王,裕王死之前安王也曾去探望。

惠钦帝隐隐有个猜测,知道安王为何要这般做,只是他还是也亲自问过安王。

于是这日,惠钦帝带着李公公去了关押安王的地方,连太后也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等了这么些日子,看来皇兄病的不轻啊。”

安王耷拉着眼皮,听见动静也只是瞥了一眼,依旧躺着床榻之上,没有半点下来行礼的意思。他手脚都被铁链锁住,但似乎并不受影响,反倒是闲适的很。

“安王,陛下在此,你······”

惠钦帝一摆手李公公立马闭嘴,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椅子,将靠枕放上扶着惠钦帝坐下。

“安王,朕自问这些年对你不薄,是什么让你生了大逆不道之心。”

惠钦帝看着眼前的人,他真是看走眼了,以往这个人在众王爷中最是老实懦弱,如今看来竟都是假象。

“皇兄,你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都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你朝乾殿台阶上的血擦干净了吗?”

安王扭过头来阴恻恻的笑了。

“你果然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不必谁告诉我,我一直知道啊,从,一开始。”安王一双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整个人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虽然我那时候年纪小,但是我还记得父皇对我母妃是如何的宠爱,若不是你生的早你的母亲又是皇后,以我母妃受宠的程度太子之位哪里轮得到你。”

安王一番话让惠钦帝想起了当年,那时候太后还是皇后,他册封太子,可是后宫之中最受宠的却是安王的母亲柳妃。

当年柳妃宠冠后宫,皇后所得宠爱不及柳妃三分之一,惠钦帝当年能被封为太子不过是因为年长又占着大义。

那柳妃生的艳丽非常,人却是温柔似水,又聪明机敏,将先皇的心把的死死的。柳妃进宫的时候先帝已经年逾四十,而柳妃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也正是如此纵然柳妃受宠,后来又生了皇子,可是惠钦帝仍然被封太子。不过他的太子之路也因柳妃而诸多灾难。

于是先皇刚刚薨逝,宫变之日,惠钦帝处理完几个兄长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处置柳妃。

先皇薨逝的时候安王只有六岁,柳妃刚刚坏了第二胎,惠钦帝带人冲进柳妃的宫殿的时候她一个人挺着肚子坐在殿中央。

柳妃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结局,放下姿态郑重的给惠钦帝磕了头,承诺只要惠钦帝放过安王,她可以选自自缢,不让惠钦帝手中沾血,留下个戕害先帝有孕妃嫔的名声。

可当时惠钦帝年少气盛,又刚经历过一场厮杀,已是杀红了眼,哪里肯容柳妃讨价还价。

“我母妃都那样求你了你都不肯,她怀着五个月的身孕,你竟然一剑刺中她的腹部,一尸两命。还有我,你当时是想勒死我的吧。”

安王坐起身,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惠钦帝杀死柳妃之后确实想勒死安王,只是当时只有六岁的安王却突然转身投进他的怀里,问他是不是当皇帝了,还求他给自己封个王爷。

看着还不到自己腿高的安王,惠钦帝一时没下手有了恻隐之心,不是心软,而是想到他的几个兄弟已被他杀了一半,异母兄弟除了还是个奶娃的庆王,就是眼前这个。

惠钦帝突然想到了以后史书上的自己,他不能将所有的兄弟都杀尽,于是安王捡回了一条小命。

知道自己母妃“自愿殉葬”安王也只是哭了一场,从此之后安安分分,从不出头。惠钦帝也渐渐的放下心,却不知道这不过是他故意做戏。

“你很好,三十多年来,朕从没看出来你心中竟有如此的恨意。”

现在想想,惠钦帝倒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留下这样一个祸害。

“你当然看不出来,因为皇兄你太自负了,你根本就看不上我们,你觉得我们就该是如此,每日不事生产,要么和襄王那样浑的透顶,要么像我懦弱无能,或者像庆王那样整日吃喝玩乐,可是我们这样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啊!”

安王整个人从床上跳下来,冲到惠钦帝身前满眼怨恨的直直的盯着他。

李公公一看不好立即上千阻拦,但是安王被铁链锁住并不能靠近惠钦帝,最后反而是自己又回身坐到了床上。

惠钦帝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越来越不好,况且他的身体本就已是强弩之末了。

“你杀尽了异母兄长,养废了同胞弟弟,压着我们这些异母兄弟,你以为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结果还不是落得个断子绝孙的命,到头来为旁人做了嫁衣。”

安王痴痴的笑了,似乎是在嘲笑惠钦帝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还不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