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想问,不知可否?”白嫣然看了一路那长发飘飘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发问。
“那是我家小公子,外人唤作公子穹。”管家也是个聪明人,早就看破了她心中所想。
白嫣然脸上有点红晕泛起,心事被人知晓,难免羞涩。
“原来如此……”
“是我家公子听说押送的是姑娘你,亲自请缨。”管家心疼的望了望那个背影,也不顾如今身份淡淡解释道。
“他……为何?”白嫣然呆呆的脱口而出。
那管家皱眉看了一眼白嫣然,释怀一笑,没有回答。
南风吹起,水味花情。
夕阳晚照,一人一马。
良久……
队伍停了,五百军士护卫四周,公子穹倚树而立,管家在马车旁。
白嫣然下了马车,管家想要阻拦,伸出手,却又放下了。
她静静走向那个背影。
“今日多谢公子……”话音未落,公子穹转身注视。
霎时风静了。
管家走了过来。
公子穹浅笑,默默又转过身去,背手而立,远望斜阳。
“姑娘,公子……嗯……不便言语……”
吞吞吐吐的管家言语里藏满心酸,说罢,甩袖走开。
愣住的白嫣然有些不知所措,独自凌乱。
他,不能说话吗?
可明明听到他说:无妨。
还那么风度翩翩。
……
天暗了,行人不归。
队伍缓缓走着。
“报,前面有一人拦路。”一甲士飞奔而来。
公子穹摆摆手停了队伍。
马车帘动,管家也正要前去查看,却被公子穹拦了下来。
管家正诧异,公子穹冲他点点头,跃马而出。
……
一骑白马驻足阵前,公子穹抬眼,只见一人斗笠蓑衣,静立大军行伍之前,丝毫不惧枪林杀气。
众人诧异间,这人忽的拿出一支玉箫,寒光四射,公子穹眉头一皱,暗吃一惊。
林间飞起箫曲,众将士面面相觑,公子穹静听许久,翻身下马,取下马背上的包裹,缓缓打开…
斗笠客并未理会。公子穹抚了抚琴弦,微微一笑,兀自弹奏了起来,琴箫和鸣,一时间,飞鸟俱来,众人陶醉其中…
军中举起了火把,静听二人和奏。
良久,曲停了,公子穹抚平琴弦,抬眼看去,那人收起了玉箫,没入黑暗,不知所踪。他终于长叹一声,黯然一笑……
“报,不好了,公子,人犯……不,白姑娘不知所踪……”卫士有些惶恐不安。
“公子,这下可麻烦了……”管家挠挠头,走了过来。
公子穹听完,摆摆手,摸了摸怀中瑶琴,似有心事。管家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再言语,自己去了后队。
队伍就地扎了营……入夜,月挂梢头,一匹快马飞出后队,往扬州去了。
黑暗中,倚在树后的他默默叹息……睁开眼,望着天空。
翌日,公子穹率队回了扬州……
二月二十,扬州府。
大堂一片狼藉,摔碎的瓷器几乎要铺满了地面。
应天扬背对着公子穹。
“废物……废物……”嘴里念叨着,想要摔点什么,看来看去,却只有眼前的一块灵牌,尴尬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堂外的下人们惊的扑通跪了下来。
……
管家在一旁偷偷看了看公子穹,一脸释然不为所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瞬间,冷汗就到了耳根。
“我堂堂扬州府,竟然没有一个可堪大用之人,真是贻笑四方,这一回,只怕是老夫也挡不了洛风的明枪暗箭了,我儿啊……若是你大哥还在,我又何至于此……”说着应天扬摸了摸那灵牌,老泪纵横。
公子穹眼眶一热。
“罢了罢了,你退下吧,老夫一个人静静……”应天扬挥挥手。
……
公子穹站在堂外,松了口气,潇洒离去……
“跟着……”应天扬低声道。
管家一个哆嗦,惊恐的点点头,退下了。
……
夜阑人静,万家灯火。
白马飞驰在扬州城外的古道上。
几个黑影闪出。
“公子……回去吧……”那为首之人正是管家,扑通跪倒在马前,哀声乞求道。
公子穹勒住马,凝视好久,马嗤鼻,好似通了主人心意。
咯噔咯噔……白马悠然绕过几人,飞驰而去。
管家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
“大人,要追吗?”手下问道。
“回去就说,公子往墨问山游玩了……”管家起身拍了拍裤腿。
“这……”几个手下似有不满。
管家回头笑了笑
“你,去追。”管家点了一个人说道。
“是!”那人说罢转身。
电光石火,利刃穿心,尚不知发生了什么,眼神中唯余惊恐。
管家收起了长刀,冷冷道:“走。”
公子穹纵马飞驰,心忧如焚。他要去见一个人。
……
青州府历二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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