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强吻,她差一点没控制住情绪。这种情形她不想再重演一次。

陆晨耸肩:“那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把陆晨这里的任务完成,陆晨急匆匆赶去晚会,林龄最近的工作不是很忙,她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去健身房锻炼。再过两个月她就要参演一部跟好莱坞合作的电影,饰演一位会武术的中国少女,戏份不算多,但很精彩,有不少动作戏,所以她要在开拍之前进行塑形和力量的训练,以求拍出更好的效果。

从健身房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她运动了这么久,身体虽然疲惫,精神却依旧很好。林龄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小区里又慢跑了起来。借助安眠药入睡时间久了对身体会有损伤,她希望让自己再累一点,能量耗尽也许就能成功入眠。

经过自己住处门口的时候,林龄正打算绕过去,然而她的目光却被停在楼下的一辆车吸引住了视线——那是邱嘉桥的车。

昏暗的路灯下,她看见有一个黑影蜷缩在靠车尾的地方。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跑了过去。

邱嘉桥蹲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林龄刚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他一定喝了不少。大概是听到了林龄的脚步声,邱嘉桥抬起头,眼睛里有很多血丝,看出他十分疲惫,脸上的表情竟像个迷路的孩子一般。

林龄的心脏猛地一紧。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狼狈、如此……脆弱的邱嘉桥。甚至她从来没有想过脆弱这个词竟然有一天也能够用在邱嘉桥的身上。打他从美国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是从容不迫的,他的腰杆子比谁挺的都直,他是个骄傲的人。然而此时此刻的他——是的,狼狈而脆弱。

邱嘉桥想要站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他蹲得太久了,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林龄下意识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待邱嘉桥站稳之后,就反抓住了她的手臂。

“庆功宴结束了?”林龄故作镇定地主动开口。

“我提前走了。”邱嘉桥盯着林龄的眼睛。

林龄不动声色地想把自己的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你喝了很多酒,早点回去休息吧。”

邱嘉桥却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为什么?”

林龄微微蹙眉:“什么……为什么?”

邱嘉桥讽刺地低笑一声,用目光控诉着林龄:“为什么躲我?”

林龄叹气:“躲你?我没有,你是我老板,我躲你干什么?”

邱嘉桥盯着她的眼睛,逼她和他对视:“这话你自己说得不心虚吗?”

林龄无语。

邱嘉桥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不明白……你希望我对你坦诚,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可你却突然又对我封闭了心门……就算我们之间隔着刀山火海,我把这些障碍一点点清除,我向你靠近,你却开始后退……林龄,你是想把我折磨疯吗?!”

林龄用指甲抠着自己的掌心。邱嘉桥真的伤心了,几个月一来的冷暴力,他真的快要疯了。然而他的一句句控诉却像是钝刀子在林龄的心上擦着。难过、心痛、委屈、不甘、恨意……种种情绪一并涌上心头!难道这一切是她的错吗!当初她什么都不在乎地跑向邱嘉桥,是谁在他们中间布下荆棘,是谁一退退了几万里,让她独自一人被荆棘刺得遍体鳞伤?!

她忍不住出言反击道:“你真的把障碍都清除了吗?”

邱嘉桥愣了一愣:“你什么意思?”

林龄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语气生硬:“我没有什么意思,你说过,我们的合作没有什么隐藏条款。我累了,想上去休息了。”

邱嘉桥死死抓着林龄的手不放:“你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可说的,我很累!”

邱嘉桥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林龄的手被他拽得生疼。就在这时候,邱嘉桥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没抓林龄的那只手掏出了手机,林龄也看到了屏幕上来电人的姓名——是邱嘉桥的哥哥邱嘉桥打来的。

邱嘉桥接起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邱嘉桥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惊诧,他看了林龄元,旋即神情又变得凝重,蹙眉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林龄的手,走到一旁接电话。

林龄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趁此机会赶紧离开,也不管邱嘉桥在打电话,自顾自地说道:“我走了,邱总再见。”

邱嘉桥没有要阻拦她的意思。

林龄赶紧跑回了家。

时间已经很晚了,林龄回房洗了把澡,来到窗口。邱嘉桥的车已经离开了。林龄缓缓吐出一口气,回到床上躺下。

身体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但精神还是很充沛,脑子里乱哄哄的,就像是乘着一艘小船在大海里摇曳,思绪飘来飘去,没有定所。干躺了一个小时还是毫无睡意之后,林龄无奈地从床头抓了一个药瓶,倒出两粒安眠药送进嘴里。

漫漫长夜,很快就会熬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