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合的心思,听嘉月这番一讲,心下倒安定很多,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许。淑然含羞带笑,纤指点在嘉月光滑饱满的额头上:“你这样做,叫婶婶知道了,定要怪罪你不守规矩。”

嘉月捂着脑门,狡黠地眨眨眼:“所以呀,姐姐可得帮我瞒着母亲才是,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了。”

淑然听了这话,不禁笑骂一声:“婶婶说得没错,你呀,果然是个鬼机灵!”

到饮宴这日,容家一早便预备上贺礼前去道喜,陆府门前轿马簇簇,络绎不绝的。一时宾客至前厅,女眷引至后院,陆母忙着张罗喜宴,款待宾客堂客。

一径来到丽景轩,火红的嫁衣挂在乌木的架子上,请来的双福太太正为淑然绞脸上妆。这全福太太也是有讲究,要父母公婆健在,而且儿女双全的。只见她动作极为麻利地就给淑然绞完了面,简直娴熟至极,又利索的敷上了香膏。

嘉月在一旁看傻了,早就听人说起过,新娘子绞面的时候是极疼的,只是见淑然面上并未有十分疼痛的表情,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位太太的手法高超。

那全福太太也是极懂得讨口彩的,在涂涂抹抹间不断说着哄人高兴的吉祥如意好兆头儿。又从红漆描金的托盘上拿起簇新的红木梳,开始梳头,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一时梳过了头,又换上了凤冠霞帔,站到妆镜前一瞧,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秀气天成,姿容窈窈。

全福太太上下打量一番赞道:“小姐好俊俏的样貌!必是个有大福的。”

淑然神色含羞,那一身大红嫁衣更衬得人面若桃花,娇艳动人。

在过得一会,陡然闻见前院儿忽的嘈杂起来,远处传来锣鼓丝竹声,丫鬟通传说是明家的迎亲队伍已经到门口了,一时里间儿的女眷们都跑到屋门口去看。

趁着间错,大丫鬟白苓端来了一碗红枣桂圆粥,“小姐快喝点粥罢,新娘子上了花轿之后,就不能再吃东西了,要饿上那么长时间,可有多难受啊,况且现在天儿还早,今儿还有的闹呢。”

嘉月也在旁笑说:“姐姐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也好积攒些精力。”

淑然一想,她从今儿天色微明折腾到现在,也真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会子倒也觉着有些饥肠辘辘,这么想着,便接过碗来,喝了两口甜粥。

今儿乃是正日子,迎亲队伍想进来可不容易,明郁命人撒了极丰厚的红包儿,好几首催妆诗传了过来,好容易过五关斩六将,眼瞧着吉时将至,堵门的一众人又笑着索要了一回红封,才开了门栓放行,霎时间守在门口的迎亲队伍蜂拥而进。

淑然被长嫂叶氏扶着走至正堂叩别父母长辈。陆母见女儿一身嫁衣款款而来,两眼一红,不停地抹着眼泪。吃过了女儿女婿敬的茶,新人聆听教诲后,眼见吉时将至,新娘便盖上盖头,迎上了花轿,一时间锣鼓喧鸣,鞭炮齐鸣。瞧着大红队伍缓缓离去,陆母在府门口哭湿了帕子,陆父也有些眼酸。

吃过了筵席,容家一行人乘了马车回府。

嘉月早已习惯了家中清净日子,今日骤然忙乱起来,这一整日的热闹寒暄,至晚家去时,早已是神疲力倦。丫鬟早就备好了解酒酸汤和热水毛巾,洗漱后,早早便歇下了。

哪知到了半夜的时候,沈氏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