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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时一刻,换了两家酒店,已经坐下的男子,把他的护照检查了一遍,护照上,是日籍,名字:浩田矢二。

好像是随时准备走,却一直没有走,以这个护照已经住过了三家酒店、今天分别开的房间,不管是大厅里进出、乘车巡游、还是进了房间,他都是焦虑地看着四周环境,找着陌生的面孔,在以他的经验寻找可能存在的危险。

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现,顶多在酒店还有些买醉的人。

到二时一刻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来了,他接听了,轻声问:“有动静吗?”

“没有任何动静,如果有,我会发现的。”对方道。

“你确认吗?这个人的身份太复杂,而且他的镇定和大胆很让我觉得意外。”男子道。

电话的另一端笑着道:“你如果知道他手下收罗了一批犯罪分子,就不会觉得奇怪了……他不会束手就擒的。”

“那我不担心,我只是担心如果是你们内部有人设的陷阱,那我此行可就有去无回了。”男子道,他一直在等着仇笛可能有的动作,可却什么也没有等到,那只能证明一件事,这个人,确实已经在逃亡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坏消息。好消息是,曾经招蓦他作为外围人员办事的董淳洁,也就是田上的老对手,目前被停职检讨,可能因为情报轶失的事,还要接受处分……。”对方道。

男子笑了,他道着:“确实是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仇笛已经离开了京城,我追踪了你提供的手机号码,这个号码关联的手机号,有数个远洋电话,另一端在美国。”对方道。

“坏了,那他找的不是一个买家?”男子吃惊地道。

“太正常了,要我,我也不会只找一个买家……他的去向尚且不明,我想,他应该是通过海路出境。”对方道。

“知道了……谢谢,我把后背全交给你了。”男子道。

“放心吧,我可不愿意自己出问题。”对方道,挂了电话。

这位“浩田矢二”再无犹豫,提着简单的行李,下了楼,摁着辆已经租好备用的车,上车,开了导航,直驶出京,目标地,津港……这是和仇笛约定的会面地点,这一刻决心已下,要毫不犹豫地拿下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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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这一刻,谢纪锋乘坐的一辆车已经驶向了津港的途中。

一个小时前,确认了仇笛提供的情报相当有价值,大洋彼岸几乎是一个团队在给这位准备叛逃的人制定详细的“运出”计划,要精确到每个细节。

一个小时后,应急计划到了他的手机上,他看了遍,手机响时,他接听,传来了俞世诚显得兴奋地声音:“收到了?”

“收到了。”

“航班肯定上不去,陆路辗转又多,他很聪明,选海路是正确的……这儿应急计划已经在制定了,明早六时四十分会有一艘集装箱船靠岸,你们只要把他带上船就OK了,会有人把他运到公海上……我兑现承诺,你想走,想留,都随你。”

“问题是,可能还有一拔,应该是日本人。”

“那个不需要担心,有人解决,你的任务就是说服他上船。”

“好的……”

两人短促几句,通话结束,谢纪锋拿起崔宵天那部遗留的手机,已经被打到没电了,他开了车窗,直接从车里扔了出去,再拔仇笛的号码,一拔即通,通了,谢纪锋道着:“我把运送计划发给你,钱更不是问题。”

“好的,我看下。”

“等等,另一拔,怎么处理?”

“那是你的事,大姑娘找婆家都不止找一家呢,谁厉害老子就跟谁混,别让我发现你耍花样啊。”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一次?我的身家也全系于此了。我在怀疑,你不会挖坑埋我吧?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似乎不该走到这一步?”

“那不一样吗?我也没想到你能沦落到这一步。少扯淡了,现在你我一样,除了自己,谁也不信,你最好想办法把我这条命留着,否则这一次咱们得一起玩完。”

“呵呵,这样说,好像可信度不低了。”

谢纪锋和仇笛聊了几句,挂上电话时,他已经知道,仇笛已经在通往津港的高速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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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疾驰,看不清车窗外夜色中的风景,只有黄色的路标在延伸向远方。

祁连宝正驾着罗老板那辆价值数百万的阿斯顿马丁,神情肃穆,副驾上的仇笛放起了电话,看表时,已过凌晨二时。这时候,祁连宝关切地说了句:“你睡会吧,还得几个小时才能到。”

这家伙真蛋定,上午打残了一个,又在局子里被关了大半天,出来就马不停蹄地上路了,仇笛看他却没有一点疲惫之色,反而显得兴致很高。也是,这类人,怕是天生就喜欢生活在危险、紧张和刺激中。

“其实这像毒瘾一样,你并没有戒掉。”仇笛笑着道。

“你不也一样?”祁连宝反问。

“我喜欢这样,如果一个人身上的血全冷了,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仇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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