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已经成为习惯,而他一直觉得不放心,中野惠子的居所,枪支、测绘设备、护照等等,难得有一件正常的东西,他总担心这玩意有问题,万一有问题,那可能要把几个人都得陷进去,毕竟是国安眼皮下偷走的东西。
一年多间,某天,老膘的地下室,当这个费时很久,终于被崔宵天和老膘整出点眉目来时,三个人齐齐傻眼了,满屏读出来的,都是军事情报,野战医院、兵器装备、甚至还拍到了导弹的运输和基地建设。
“特么滴,包小三闯大祸了。”老膘吓傻了,瞠然道。
“咱们也闯大祸了。”崔宵天也吓傻了,越是行为不端,越知道不端行为的后果,这可不是商业机密,上升到国家机密的程度,万一出事,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傻眼,像玩火烧了山的熊孩子,第一个泛起的念头是要销毁,被仇笛制止了。
“收起,我来处理吧。”仇笛那时候做了一个决定,包小三其时已经臂残,刚刚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这个小团队的生意也蒸蒸日上,对他来说不难做这个决定,一个人担着,总比被连窝端了划算。
于是这块表摆在老董的办公桌上,仇笛告诉他:是我偷出来的,现在主动上缴。
那次他被关了三天,再见到老董时,办公桌上已经没表了,老董收起了平时玩笑的表情,足足看了十分钟才开口:“……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要不知道,你绝对不会上交;别告诉我是你干的,偷东西这事你不在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按正常的程序处理,你会被关起来,不会再有服刑期满的那一天。”
“是我干的,我没什么说的……念在咱们有旧的份上,放他一马,他都残疾了,而且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能走到今天差不多是半条命换的……你不齿也罢,厌恶也好,可我想,你不会不给他们一点生活的机会吧。”仇笛道,第一次求人,让他有难堪的表情。
老董却不为所动,盯着他道:“谈不上不齿,我们其实是同一类人,做人有底线、做事有原则。”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如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会选择安安生生送快递,打工。我有点过高地估计自己的承受能力了。”仇笛道,坦然一笑,往日种种,俱在一笑中释放。
“要重新来过,我还不当国安了呢。”老董欠欠身子,好奇问:“其实还有一种处理方式,为什么不销毁?如果销毁,死无对证,谁也把你怎么不了?”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仇笛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就像你说的,做人有底线、做事有原则,如果坐视罪恶的肆虐,那等于同谋……这是我父亲说的,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能从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变成了有信仰的人。”
“责任!无法坐视的责任。”董淳洁道。
“对,销毁,等于保护了这些卖国害国的杂种。”仇笛道。
“这才是真正的你,知道你在城市里为什么也能啸聚成伙,为非作歹吗?也是这种责任和担当,这是一种可贵的品质,我一直遗憾不能为我所用,同样也不忍被我所毁。”董淳洁微笑道:“别高兴,我仍然有我的原则,你给了我一个两难选择,我还给你同样一个……要么,我视你当嫌疑人,要么,我招你当自己人。”
“招蓦?”仇笛笑了,老一套了。
“对,没有工资、没有职务、只有一个备案的身份,而且,我不会勉强你去做任何事。”董淳洁道。
“最后一句是撒谎,你已经在谋划做什么事了。”仇笛直接戳穿了。
“呵呵,那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事了,相信我,这比挣一千万一个亿成就感要大得多,你如果只想选择旁观,那我一点意见都没有。”老董笑着如是道。
那张奸诈的笑脸,此时像浮现在仇笛手心的表面上一样,那块精致的表,那块维系着很多的身家性命的表,愣是被雪藏得无声无息,就像丢失了一样。
直到两个多月前,田上介平被释放,他们不会死心,可未必能想到,咱们的不良居心了吧?
有次见面老董是这样说话,这家伙奸诈到骨子里了,放回田上介平是一石数鸟,既换回来了失陷的同志,又把一根连着陷阱的长线,牵到了对方的阵营里。当然,他还期待着,牵出对方的内线。
时间,指向七时五十八分,离约定的时间只差两分钟,仇笛笑着,攒着这块珍贵的表,放进了裤兜里,越到这种紧张的时候,他的心情反而越放松了,好久没有过这种辗转、心跳、刺激的感觉了,就像极限运动,越高的层次、越难的动作,会越激发出你的潜能和兴奋。
他抬头时,情绪却兴奋不起来,一条沿海的大路,一目了然,却寥寥数车,根本不见接头来的人……
…………………………………………
…………………………………………
难道,出意外了。
一分一秒走向整八时,而路上依然是形单影只,戴兰君看向董淳洁,询问的目光,董淳洁笑笑道:“越有价值的猎物,抓到难度会越大……他们正在某个角度,和我们看着同一个地方。”
“费明他们在什么方位?”戴兰君问。
“哦,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