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号的口哨声音,几个人一矮身,从车厢中间滚出来,钢豆最聪明,直接平躺着,只待车驶过露出他来。一露面四个人如猿猴直攀最后一辆车厢,拧了铁笼口上的铁丝圈,然后齐齐靠住墙壁,等着乱场出来。
“臭死了,你身上什么味道?”黄毛骂钢豆。
“我特么真倒霉,车里有头猪拉稀,全拉我脑袋上了。”钢豆痛苦地道。
一听这个,包小三的郁闷减轻了,哈一声笑了,赶紧捂嘴。
晚了,过秤的已经听到了,两人往这边走着,仇笛从墙角瞥眼,这可没折了,他看着那辆被打开笼子的车厢,直喊着,快点…快点…快点…
两人循着笑声快走到通道拐角时,呼咚一声,终于发生了……一头猪直接从车上跳下来了,两人回头一看,赶紧喊着:“谁的猪,赶紧拉住。”
拉不住了,一鸟入林,百鸟皆惊;一猪跳车、群猪响应,扑咚扑咚跳声不绝于耳,司机急了,左堵猪右跑,右堵猪左奔,堵急了,两头猪从他胯下直接冲过去了,一下子顶了他个四脚朝天。
场子里一下子乱了,四五个收过秤的职工,加了四个司机,愣是堵不住满地乱蹿的生猪,好容易三四个强暴似地摁倒一头,那猪委曲抓那堪如此被欺凌,卡嚓一合嚎叫大嘴,把位压着他的司机咬得直拽脚,死力气拽出脚来了,鞋没了。
“上!”包小三看仇笛依托墙三角,往上攀了,一挥手,两个小弟跟上他奔向乱场。
包小三蹿到那辆跑猪的车前,车没灭火了,他促狭似地伸手一摁油门,车轰轰震动着,车上没跑的猪惊得嚎嚎一叫,争先恐后往下跳。
“谁呀?谁他妈动我的车。”撵猪的司机的怒了。
黄毛喊着,快去看看,然后顺手吧唧一巴掌,那司机满脸黏乎乎的睁不眼了,指头一抹一闻,我。操,猪粪……他刚喊,又被黄毛顺手一推,直接骨碌一滚,N头猪踩着他飞奔而过,有头好奇的猪还停下来,饶有兴致地闻闻他的脸,然后上热烘烘的嘴一拱,这一次亲密接触得,司机直抱着头不敢吭声了。
四辆车的门都被打开了,黄毛使劲表现着,掏着小刀,在笼上朝最后一头,扑哧一扎屁股,后面的一发狂,一挤一跑,把前车不想下车的猪友,全给拱下去了,转眼间场面已经失控了,后院里乱奔了几百头猪,有头领队发现了通道,兴奋地嘶吼一声,然后群猪响应,浩浩荡荡地冲向大门。
保安吓坏了,扯着嗓子喊着:“关……门!”
值班领导在监视里看到了,对着步话喊着:“全…体…抓…猪!”
从办公楼里,从冷冻库里,从加工场里,跑出来十数位员工,纷纷操起工具,加入了抓猪行列了。
对这种不服规矩,抗拒挨刀甚至逃跑的猪,厂方是有防备的,带电瓶的高压圈,套住脑袋,一放电一哆嗦就趴下了、套网,隔着几米撒出去,直接困倒在地。
问题是工具不够用啊,套高压圈的几个人放倒了几头,冷不丁发现电压不足告警,然后他套上一头公猪时,那公猪没被电倒,反而被电得发狂乱奔了,拖着套猪的人,嗖嗖嗖满院乱蹿,抓猪的喊得比猪还凶……撒网的更惨,撒了一网,网住两头,然后他发现,身后冲来了更多头猪,他吓得惊恐大叫,一喊反而把猪招来了,哼哼叽叽围着他,估计是饿急了,朝着他的厚皮靴就啃。
前后院都乱起来的时候,包小三和黄毛三人已经冲进了屠宰场,偶有一个还留下的,包小三大吼一声:“嗨,领导让全部抓猪去呢,不去扣加班费。”
哦,这话管用,那工人操起家伙就跑,偌大的一个加工厂,包小三对着镜头往过扫。
他看到黄毛站在那儿不动时,奔上来拉人,不料黄毛指指厂子的角落一角道:“看,这儿就是了。”
角落里躺着十几头带毛的死猪,左近流着恶臭的粪便,包小三凑近了拍了几处,钢豆已经抱着厂里的工作服跑来了,三人套上,在厂里转悠着,外面那群猪拖的时间足够他们轻松的完成任务了。
猪的骚乱还在继续,人的捣乱已经结束。
几辆车驶向厂门时,崔宵天通知着仇笛:马上离开,支援来了。
“早干完了……这厂里的傻逼,居然没关电脑,哈哈……”老膘淫。荡如发情的母猪,笑得好瘮人,
崔宵天顾不上这些了,换电源的飞行器捕捉着现场图像,发了两次消息了,仇笛已经听到了,正顺着下水管子跳下院子………
吁嘘……仇笛一声口哨,工作间的三人往外跑,出门就见躲在一边的仇笛指指车顶,让三人上。
三人爬上车顶,一跃就够着围墙了,黄毛咚声跳院外了,哎哟了一声,钢豆有点恐高,包小三骂了句,快跑,这么大事,抓住非把你当公猪配种……一拎他,两人哗声跳下去了。
“嗨……抓贼……”
有位司机发现了,刚喊一声,就被飞来的黑影吧唧了一脸,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了,一抹脸才知道,是工作间口上污水和成了臭泥,等再睁开眼时,那还有人影,都跑前院了,后院连个猪影都没几头了。
很快,连滚带爬的包小三和黄毛从地里趟回来了,一瘸一拐的钢豆惊惶失措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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