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时,暗夜无星,唯余路灯昏黄。
蓦地,几盏灯熄灭了,空荡荡的长街,出现了一段隐没在夜色中的黑暗,一辆摇摇晃晃的垃圾车驶近,像是勤劳的环卫已经开始忙碌了,长街头,夏露湿,只有扫帚沙沙的扫地声音,把这个黎明前的黑暗衬托得更加幽静。
车旁,黑幽幽的一个洞口……哦,是井盖被掀,里面居然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扫地的声音停了,环卫居然是个瘸子,他正从环卫车里搬着成袋的东西往洞里递,似乎很沉重,他气喘吁吁地,好在不多,五袋,都下了坑里。
坑里窝里两个人,一人在说着:“臭死了……我擦……”
“那还不快点?窝着闻味啊?”另一位手脚麻利地,把接下来的袋子划开、塞进洞口,用准备好的细铁丝网,封住了这个洞口,然后就着脚下的脏水,两人一股劲往里泼,慢慢地,那糊状的东西,把整个洞口糊住了。
“行不?”头顶上问。
“放心吧,雷哥,这高标号水泥,十秒钟就开始凝固。”一位道。
“到早上,你拿镐头都砸不开。”又一位道。
两人抹得满脸污渍,“环卫”丁二雷觉得啥地方可笑似的,嘿嘿一笑,下面嘿嘿一呲,二雷却是不好意思了,给两人许诺着:“完事请你俩搓一顿啊……哎小钢豆,你三哥那儿干得咋样?”
“就那样吧。”
“啥就那样?比咱们自己混强多了。”
“那是,三哥现在弟兄百把十,谁特么敢惹?以前放高利贷的老大,都巴着给三哥卖好,想找俩肥羊收点钱呢。”
“我觉得三哥也能干了,那钱多好挣,借出一万,一月最少利息一千,就三哥现在这么牛逼,谁敢赖账……比租块钢模板划算多了。”
两人讨论着,敢情是包小三派出的特勤人员,活干得真不错,钢构件一封几根细钢管,铺之以细网拦截,高标号水泥封口,很快这个窟窿眼堵得严严实实了。
“快上来……走吧。”丁二雷催着。
拉上来了两人,麻利地一脱衣裤换上,眨眼成了晨跑的小伙,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丁二雷放好井盖。大扫帚蹭蹭一扫,跳上环卫车,吱吱哑哑骑着走了。
一切恢复了原样,慢慢渐多的行人行车,谁又会注意到,脚底下的变化。
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了另处,偷来的垃圾车停到了原处,丁二雷步行不远,已经有一辆车来接他来了,上车坐定,前座仇笛问着:“咋样?”
“那两小子,干这活漂亮得很,放心吧。”丁二雷道。
“呵呵,我就说了吗,高智商解决不了的问题,得低智商的办法来补充,这办法怎么样?崔。”仇笛笑着问。
“非常符合二皮的风格,恶心,超恶心。”崔宵天笑道,丁二雷不高兴了,驳斥道:“那不能人家恶心咱们,咱们回头给人家跪舔吧?我觉得仇笛说得对,以牙还牙,甭跟他客气。”
“对头,和平是打出来的,合作是争出来的,你上门去求,人家可能搭理咱们吗?”仇笛道。
“可是……这要是让人家知道咱们背后这么出坏水,以后还有合作机会么?”崔宵天担心道,仇笛一笑,不以为然了:“其实让谁看,也看得根本就没有合作机会,他们连人都懒得见,不过给咱们十几样品让咱们评测一下,说不定能拿到点真知灼见改进产品……最好的结果,给咱们一个电话致谢而已,或许有活干,但肯定是给他们打工。”
是啊,其实并不缺那么点小活,装个监控其实连崔宵天也有点大材小用了,仇笛所谋很远,如果傍上DTM这样的业内翘楚,那开发出来的产品,有可能成为一个品牌,如果能在DTM的平台上广泛应用,那种前景该多美好可以想像啊。
“好吧,不管多恶心,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崔宵天附合道,想想这其中的关系,还真是不好拉到一块。
“时间得多长?”仇笛问。
“管道的孔径一点四米,管路长四百多米,容积五百方左右,这要取决于该公司日均用水量,以及所有员工的排泄数量……呵呵,这个真不好算,谁知道他们今天要拉几回……”崔宵天笑道。
“最长呢?”仇笛问。
“两天,48小时,足够把管道添满了……那种后果,我无法想像是何等的壮观。”崔宵天笑着道。
“我们在厂里上班时候干过,绝对壮观,高层一冲马桶……底层刷刷爆粪,一楼道都进不去,哎呀我.操,那场面见过的,你三天吃不下饭……”丁二雷眉飞色舞道。
“快快别说了,恶心死了。”崔宵天道,丁二雷笑着问:“那咱们干什么?”
“玩、旁观、等他们熬过第一波,接着来……不就是突破他的安保防范么?我让他全线崩溃。”仇笛笑着道,现在什么都缺,就不缺挖坑灌坏水的脑袋,要真想折腾,那有的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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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安安稳稳的过去了,这一天,DTM公司的总裁秘书接到了哈曼商务安全咨询的来电,对方有意和DTM洽谈数种新设计的应用,被秘书很客气地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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