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响时,罗成仁刚刚放下电话,电话上发了一通火,应收账款拖的欠的赖的,你不催就有人敢不好好给,甚至很多都是多年的老主顾,明明是富豪装穷光蛋。听到叩门声,他随意喊了声请进,第二个电话接着就打给银行了,痛心疾首的表情,瞬间换了个灿烂花开,好谄媚地在讲:刘行长啊,我们的信誉可是杠杠的啊,今年的我一分不少还您的,就问下,明年贵行给我们的盘子多大?

这个电话结束,还没完,他旋即又成了一副庄重严肃,不苟言笑的态度,拔着电话问:天津分公司吗,我罗成仁,让你们孙总接电话……这什么时间?办公室还没人?

训了一顿,接着,下一个……

仇笛估计被当成公司汇报工作的了,他站那儿,罗总愣是没发现来了个外人。仇笛仔细打量着,罗总比传说中年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对于几十亿身家的人物仇笛真没什么概念,不过见到罗成仁之后,所有的概念都被打破了,他随意地穿着一身草绿色的运动服,像是刚刚健身归来,门口衣架挂着的也就身普通的外套,从他脸上看不到富贵的表像,却满是户外运动的痕迹,皮肤黝黑,头发半长,就连腕上的表都是块精致却普通的运动手表,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土豪的意思,要不是坐在这个地方的话,八成得被当成打工仔。

好人?坏人?这个谁也看不出来,不过给仇笛的观感不错,最起码没有让他厌恶的那种盛气凌人。

什么人?罗成仁终于扔电话了,稍有烦燥地抬头,看到了仇笛,然后他愣了下,恍然问着:“你谁呀?”

“我刚才进来的。”仇笛道。

“那个部门的?怎么连工牌也没戴?”罗成仁纳闷地问,使劲想着这是谁。

“我不是您的属下。”仇笛笑着道。

“那你是?”罗成仁搞懵了。

“来拜访您的。”仇笛道,笑吟吟的,瞎话出口眼都不眨。

同样是观感没有恶感,罗成仁狐疑地看着他,突来一问道:“我是临时起兴来这儿的,你就知道我来,所以就拜访来了?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您的安保措施很松懈,我就这么走进来了。”仇笛笑着道。

明白了,罗成仁伸手拿电话,这种不速之客,他可不胜其扰,手刚伸,仇笛道着:“罗总也不问问我干什么来了?这就准备撵走?难道一点也不好奇,您这么严密的安防措施,我是怎么大摇大摆进您办公室的?”

“呵呵……有点意思。”罗成仁笑了,指指仇笛道着:“那你说说,干什么来了,还有,怎么混进来的?”

“我在厂区外等了十天,直到今天才看到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来这儿,所以我卖通了一个拉货的司机,进了配货区,配货区通往办公区只有一个门,一个保安,他看我这身衣服就没敢多问……然后进了办公楼,这个也很简单,我从安全出口上来,然后等在隔离的门禁前,等有人经过,跟着进来……”仇笛道。

“就这么简单?”罗成仁有点忿意了,八成回头得劈头盖脸训一顿保卫上人了。

“我既然站到这儿来了,那就说明不难……想听听我看到的东西吗?”仇笛问。

“说说,看到什么了?”罗成仁好奇了。

“等不到您,我就顺便查了一下您的公司,我可能看到了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比如您的配货,现金、订单、大客户都不是一个价格,如果给配货的塞点好处的话,那价格会低个档次啊,我想应该是占用了大客户的份额吧。”仇笛道。

罗成仁一笑,咧嘴了,水至清则无鱼,不可能没漏洞。

“这些都是小事,比如办公区灯光彻夜通明、比如安全出口垃圾不少、比如上班时间还有人聚众开场斗地主等等。”仇笛道。

罗成仁又一笑,有点明白仇笛的来意,发现问题,彰显自己,很多有创意的年轻人都会这样,等你另眼相看的时候,他们就拿出自己真正的来意了。罗成仁一念至此,笑着道:“还看到什么了?如果你想谋到一个好的职位的话,这些还不够啊。就世界五百强的企业,也杜绝不了旷工翘班开小差啊。”

“如果有比开小差更严重的呢?”仇笛问。

“有吗?”罗成仁一愣,吃惊了。

“您在京城一共设了九个办事处,主要负责配货、营销、公关,也就是同京城庞大的零售市场接轨,不过我在其中发现了两个销售经理,开得是价值的几十万的奥迪,出入的是高档娱乐场所,一餐饭几千块都打不住哦………对了,我还拍到了,他们午夜在后海街上拉妞的照片……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种消费没有月入十万以上根本打不住……我想,应该是有其他收入来源吧?”仇笛说着,把手机慢慢地放到了罗成仁的面前,罗成仁讶异地拔看了几张照片,然后气得直瞪眼。

家大业大,免不了队伍里有蛀虫人渣,销售是块大蛋糕,谁也免不了出格,但要太过分了,恐怕就东家都受不了,罗成仁放下手机,仇笛拿回来了,两人相视一眼,罗成仁不动声色地问:“还有什么?”

“现金收货,应该是方便做账吧,这种事谁都知道不算个事,但要放到桌面上,那谁也知道它就是个客观存在的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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