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仇笛的衣领的不起眼处,轻轻地揪下来了一样东西,展现到仇笛眼前时,是一缕头发,不算长,但肯定和戴兰君的发型相仿,崔宵天扔了头发,一呶鼻子补充着:“没有香水味,也没有酒味,不是酒吧妞,也不是召的妞……你上了个良家。”

“这都能闻出来?”仇笛不信地道。

“错,如果是****妞,你会沾上那种廉价的香水味,如果是酒吧妞,你肯定喝醉搞才爽……正因为什么也闻不到,才是良家。”崔宵天严肃地道。

仇笛无语地看了他几眼,恨恨道了句:“你个死变态。”

崔宵天呵呵笑着,像是受到褒奖一般,跟着仇笛,继续着他的判断道:“根据昨晚发生的情况判断,你根本没有思考时间,也没有思考机会,所以,我判断你仍然是一头雾水,找不着北,对吗?”

“所以才需要你啊,所以才来看看她啊。”仇笛道,视线里,马玉娟推着童车,进小区了,两人停下了,没有准备再跟进去。

“结果呢?”崔宵天问。

“这种傻女人的钱,还真好赚,稍费点劲,从她这里拿到钱难度不大,她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的,能放弃一切安心在家当主妇,那丈夫就是她的精神寄托,为此,不管她付多少代价,都不在话下。而且看李洋的公司样子,这钱她拿得出来。”仇笛道。

“还有呢?”崔宵天又问。

“可我还是……有点下不了手啊。”仇笛犹豫地道。

“你又是查委托人,又是查人家没委托你的人,又是睡别人的女人,职业道德以及做人道德都掉光了,现在倒堂而皇之地说,下不去手?”崔宵天不信地道。

“咱们这行的人品都有问题,这个你不用提醒我,我就是觉得……你说这事……”仇笛看着崔宵天,脱口问着:“会不会太损太无耻了啊?好好一个家,得被咱们拆了。”

“不对,你得站到正义的角度,是她丈夫无耻、卑鄙、以及下流,背着老婆偷情,像这样想,你就没有愧疚感了,我们是在替天行道。”崔宵天开着玩笑道。

“那这样,换过来怎么样?”仇笛道。

“怎么换?”崔宵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想办法拍到李洋出轨的证据,然后……再卖给李洋,以我看,这个李洋出轨纯属生理冲动,心理安慰嘛,还在这个家上,他受点伤害我可以接受,老婆孩子就算了……就这么糊里糊涂幸福着多好……好,就这么办……”仇笛下决心了。

“嗨,嗨……你发什么神经,那你是敲诈人家,比给了他老婆,性质还恶劣。”

崔宵天紧张地追着仇笛说着。

“小样,比这更恶劣事我都干过。”仇笛道,浑然不理会崔宵天的劝阻。

两人互相说服着,上了车,不知道谁说服了谁,不过肯定谁也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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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分,唐瑛敲响了谢总办公室的门,心血来潮的谢总要看仇笛接的委托,她把能查到了资料都准备上了,应声而进,递给谢总录的影音以及查到了背景资料,唐瑛显得有点忐忑地坐下,等着这位前辈指摘。

从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婚姻调查现在大多数商务调查公司已经不接这种活了,除非是涉及财产金额十分巨大,或者不涉及委托人以及当事人的个人隐私。那种查别人私生活的烂事,只有私人侦探才接,而且是非法的。

扫了一遍,老谢咧着嘴,啧啧直响,这三件,全是涉及个人隐私的事。

“都是口头委托,没有任何协议,而且郝丽丽这一件没有委托,只有两件委托成了……订金进的是个人账户,十天时间已经过了两天。”唐瑛道着,把安全系数已经提到最高了,如果成了当然好,如果黄了,当然和公司无关。

“你觉得可能吗?”谢纪锋问。

“我觉得不可能。”唐瑛道,不过下一句否定自己道:“可每次我觉得不可能,都被他们变成可能了。”

“那不一样,你就能办了国家大事,也捋不清这家务事,马玉娟这一件是老婆查老公出轨,万一真出轨,你就拆了这一家了啊,这不像刑事犯罪一样他罪有应得,你觉得当事人要是知道真实情况,他能咽下这口气吗?还有孙志君这一件,明显是急于离婚,这两口子的事能说清嘛,都离了三年了,万一发个神经,再复合了,你说你调查人家隐私的事,就没证据把你告上法庭,难道不敢大闹你一通?”谢纪锋的眼光很远,一下子看到危险所在了。

“那……兴许查不到这种隐私呢。兴许根本没有呢。”唐瑛喃喃道。

“那你就更错了,怎么可能没有,这个哺乳期,正是出轨高发期;还有这打了三年离婚官司的,能没备胎?”谢纪锋道。

唐瑛噗声笑了,她想了想道着:“要不,让他们停了?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风险挺大的。”

似乎谢总言行不符啊,这些都是他让给的委托,唐瑛地眼里闪着狐疑。可谢纪锋却是有苦难言啊,那个能公司自己作的委托,他肯定不会给仇笛啊,本来就是做个合作的样子,谁可知道这几个货真把等闲谁也不碰的婚姻调查给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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