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这是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他谁也不能告诉,就连陆念白都没提起过。
这个想法固然荒唐,但他却想试试,努力为她考取状元,给她和从前一样的生活,必然不叫她吃苦头。
倘若她答应,他这条命便是她的,即便是不答应,他在背地里为他做的一些,也不会被人知晓。
池盈初以前见过他几次,脑子里没什么印象:“他不是大夫的学徒吗?怎么大夫都走了,还不见他离开?”
陆念白眉头一挑,神情淡漠的轻喝:“他是我习武师父的儿子,却没有习武的本事,只会一根筋的钻研书本。”
“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她眉头舒缓了些,当初请来的习武师父是陆元白的部下,很早之前跟在周顾身边,在战场受了重伤才退下来,有幸保住命。
如今周顾不在大楚,他又不能离开故土前去南疆,就留在上京做些体力活儿,为人忠心本分,宽和仗义。
“跟我一样有什么不好?”他颇为不服气的态度,顶嘴的模样依旧嚣张,好似昨日消沉的人不是他。
“少给我贫嘴,”池盈初恼火的瞪他一眼,想起昨天的事又问,“昨天你们去哪里了,究竟做过什么?”
陆念白面色未变,漫不经心的哼笑:“护城河的水结冰,她跟土包子进城没见过一般,跑去捡冰块堆雪人,拦都拦不住。”
他假话说得跟真的似的,池盈初一时没多怀疑,手朝他点了点:“这样说你妹妹,等她醒来知道了,又要不高兴。”
“这里只有母亲,你若不告诉她,她便不会知道。”
“你敢说,为何不敢让她知道?”池盈初见他的袍子被风吹起,走过去将门换上,“你要是闲不住,就到别处去。”
陆念白懒懒的坐下来,语气随意:“顾黎云都给她煎药了,我这个要不守着,都像是个假哥哥。”
“原来你也知道。”
之后顾黎云把煎好的药送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愣了愣,放下药对池盈初行过礼就要离开。
“等会儿再回去吧,煎完药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陆念白大爷似的坐姿,语气恶劣但话是好的。
他这个人向来就是这样,顾黎云没计较,脚步顿了顿,池盈初见状也道:“坐下歇一歇,我也想聊聊你父亲的事。”
顾黎云听到后面几个字,平静的眼底多了几分阴舜,又很快掩饰好,看不出端倪,在陆念白旁边的位置坐下。
他另一手边就是床榻,抬头时余光能瞥见榻上之人,对于池盈初问的问题,基本都能答上来。
“听念白说你用心读书,可是想考取功名?”她一听他原先是在私塾读书,到底是不比国子监的好。
若是早些知晓,动用关系将他弄进去读书,也算是对习武师父的补偿,兴许还能改变陆念白不可一世的态度。
顾黎云微微颔首:“其实是也不是,在我看来读书能改变一个人,丰富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法见解很独特,我看好你。”池盈初将一枚象征身份的令牌交给他,“有了这个东西,你以后就能随意出入王府。”
“小人不用。”他没有直接收下,突然起身跪了下来,“小人与世子说一声即可,不会用……”
“收下罢,不用推脱。”池盈初脸色温和,将他当做自己孩子看待,“你父亲对大楚有功,你为人正直,很像他。”
顾黎云攥紧手心里令牌,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其实很想问一句,既然有功,当初又为何要做出那种事呢?
当时顾父腿伤是可以痊愈的,但被人下药暗害,导致每回冬天疼痛难忍,难道这不是四王府的意思?所以他精心算计接近兄妹二人,就是想为父亲的冤屈讨个公道。
他思绪飘了很远,池盈初想到他的年纪,无意间提起:“那你的婚事可定下了?我们打算年底给念白定亲,也可顺便与你一道办了,你心仪哪家姑娘?”
顾黎云下意识看了眼陆慕池,默了默没回答,陆念白把玩着茶杯,对两人的谈话丝毫没往心里去。
直到说起他的亲事,他果决的出声打断:“我不成亲。”
“你胡说什么?难道还能一辈子不成亲?姚家小姐中意你,你也不曾说喜欢谁……”
池盈初拧起眉头,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可顾黎云确实明白,因为娶的那个人不是心里人。
若不能娶她,他也能一世不娶。
陆念白倏地站起身,听到姚家几个字,眼角隐隐发疼,心里也跟着疼:“我说出来,母亲就能代我去提亲了?”
池盈初瞧着他这幅模样,明显是心有所属,反应过来后当即点头:“自然是行。”
“你先前不曾说过是谁,我们还以为你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事先没有过问的意思,是我与你父亲贸然了,你看中哪家姑娘?”
还不等他说话,她又叹息一声:“能被你看上也是倒霉,往后入了王府,我们可要对她好些。”
陆念白蠢蠢欲动,既然父亲母亲都尊重他的意愿,他又在退缩什么?她再不情愿,只要一道赐婚圣旨,姚家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父亲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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