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呢?刚怀上你家丫头,你那男人就走了,你看看你这十几年都没等到人,这战火连天的,是死是活也该有个信儿吧,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咱们罗泉镇的王掌柜你知道吧,那时咱们这边的大户,也是孤身多年,正想续弦,也是你月娘名声在外,该有这个福气,王掌柜还就看上了你,人家说了,只要你点头答应,他一定明媒正娶......”

“嘭!!”那锅铲直接敲在发黑的大铁锅边缘,发出极大的撞击声,媒婆下意识一哆嗦。

月娘原本白皙的双颊迅速涨红,杏眼微瞠,气得一时竟说不出话。

等她回过神来,当即想轰她出去,可一想刚才一番话,又觉就这么赶出去太便宜了她,自己不是白白被这婆子欺辱了么:“呸!你个老东西,你还知道我是有夫之妇?有你这么说亲的?管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我都是有男人的!我这辈子终生不嫁,是死是活我也得等他回来,李媒婆你也是年近半百有儿有女的人了,有你这么做人的么?”

月娘不卑不亢照着媒婆就是一通怒骂,声音清亮干脆,像她的性子一点儿不拖泥带水,顿时引出不少探究的目光朝她们王家探索过来,媒婆顿时无地自容。

说到底还是不该在外面说这件事,媒婆恼羞成怒道:“洛娘子,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看你窘迫,可怜你,你以为你这双破鞋,哪有这等好事便宜了你!你以为你还真是什么贞洁烈女么?我就不信你这十几年活寡耐得住寂寞,指不定四下邻里到处勾搭了多少男人,爬了一屁股灰呢!”

见李媒婆污蔑自己偷野男人,面前的月娘气得怒发冲冠,一张脸酱紫,本来想骂这臭老婆子一顿就算了,没想到李媒婆得寸进尺,只见月娘手中锅铲一抛,抄起袖子就上去了。

只听“啪!”的一声,李媒婆脑子嗡嗡直响,脸上顿时多了五个手指印。

“嗨呀?你敢打我!”李媒婆气歪了嘴,瘦骨如柴的手指一弯成爪,就要向月娘脸上头发上抓去,月娘也不示弱,到底是年轻人占上风,月娘正瞅着没理由再打,见这老婆子动手,立刻先发制人抓住她头发狠狠又是几个耳光。

李媒婆受了几个耳光已是惨叫连连,月娘打定主意要她好看,一双有力修长的手扯着人头发就掼在地上,李媒婆吃痛摔倒在地,头发散落,一把老骨头这一摔一时半会儿竟然爬不起来。

李媒婆双手撑地,眼冒金星,来不及反手,便听月娘当着街坊邻居的面骂起来。

“好你个臭老婆子,我们王家世世代代就开门做点心生意,跟街坊邻居打交道怎么了?谁难道进了我王氏点心铺子还走不出我王家大门么?老娘行的端做得正,生意做的就是敞亮!那轮得到你这老婆子泼脏水,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也掂量掂量,敢来我家搬弄似非颠倒黑白,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

李媒婆吃了大亏还不算,四下街坊邻居又开始来劝了,不过劝的不是打了人的月娘,反而数落起她的不是:“李媒婆,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能干这种缺德事儿呢?实在上不了台面呐,你这么个做法,以后谁还敢找你说媒?好在人家月娘不怎么跟你计较,你赔个礼道个歉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啊!”

这厨房本来就小,看热闹的人团团围上来,现在月娘明显占了理儿,自己现在不赔礼道歉,恐怕还脱不了身了,心里气急,这狼狈样子让人围观又让她羞愤欲死,只想赶快离开这让她丢人现眼的修罗场。

李媒婆艰难的爬起来,一张脸肿得通红,实在让她抹不开面儿,只能半捂着脸,不情不愿的给月娘道了歉,还在四方邻居的起哄下赔了吊银钱,这才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出了一口恶气,月娘谦逊有礼的给街坊领居一一道谢,然后将一吊铜钱收了起来,又往锅里加了面疙瘩,才端进屋里孝敬父亲母亲。

一进屋,月娘端着热气腾腾的青菜面疙瘩笑道:“爹,娘,我把你们吵醒了吧。”

显然刚才外面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二老耳朵里。

迎接月娘的,是一声无奈长叹,“那媒婆虽是不会做人,污言碎语的行为可恨,但你这么冲动的将人打了一顿,以我们现在这家境,这要是她有心报复记恨,岂不是雪上加霜阿——”

月娘倒是有自己的打算,“可我要是这次由她骑到我头上来,她还以为我好欺负,以后不是更难摆脱?不如及时止损,给她个痛快。”

“哎呀,算了算了,这李媒婆向来是欺软怕硬,月娘纵容她一次难保就不会有第二次,况且现在已经撕破了脸,那臭老婆子就算记恨还敢杀人不成,左右不过得罪了她,被说几句闲话,与其操心这个,还不如担心自家生计。”王大娘对自家老头子说道。

“生计?你没看见咱两现在都躺在床上么?除了张嘴吃饭,拿什么去讨生计?”王掌柜忍不住低吼,眼底泛起一点莹光,一脸无可奈何道:“家里本来就不宽裕,现在,每天的药钱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本就是半截往土里埋的人,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在大火里烧死了算逑!”

一听王大爷说死字,王大娘一个妇道人家就忍不住嘤嘤哭起来:“你以为我不想死?要不是盼着咱们小孙女醒来,我早就去死了,不看见青禾睁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