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猜,她把苹果放这儿,估计是上厕所或者跑哪儿哭去了。
于是,她把苹果提到床头,洗洗手给杨老师削了个面面的,小块小块剜给她吃,不时说两句学校里的趣事。也就吃了四分之一,杨老师就精神困顿,坐不住了。
幺妹扶她睡下,盖好被子,犹豫一下来到医生办公室,敲了敲门。“你好,请问王医生在吗?我是26床的家属。”
很快,有人给她指了指王医生的位置,她走过去,非常从容的再次介绍自己的“家属”身份,说她是杨老师的二女儿,因为一直待在学校不清楚情况,想来问问她的病情。
王医生十分不赞成的批评她,怎么能因为是学生就不管生病的妈妈,这不是孩子不孩子,这是为人子女的本分……巴拉巴拉,看得出来,王大夫是个嘴巴很厉害的人,说话不怕得罪人。
幺妹低着头任他批评,直到批评得差不多了,大夫才喘口气,“你妈情况非常糟糕,她是乳腺癌晚期,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错过最佳手术时期,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减轻她的痛苦。”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崔绿真还是红了眼,真是啊……
多好的杨老师呀,老天爷真的不长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不能做手术,那就是在熬时间了。幺妹想起刚才脑海中冒出来的两种植物,名字她知道,可就是大河口没有,她现在的灵力可以很轻松的探测到,这种植物在石兰省都是没有的。
她跟杨老师打声招呼,没提丽芝也来了的话,只说明天再来看她。
回到家,先去厂里给李思齐打个电话,谁知接电话的人却告诉她,李思齐出去打比赛了,要下个月才回来,而杨老师却拖不到下个月了。
“老师你好,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李思齐比赛地点的电话?我是他妹妹,家里有急事找他。”
一般来说,不是天大的事都不能打扰运动员比赛,况且这次比赛非同一般,可她都快哀求了,对方才说:“哈尔滨,明天正式比赛,如果你实在要说,也请明天下午六点以后再说。”
幺妹满口答应,在哈尔滨那是亚洲杯,算是思齐哥哥近几年能打到的最高级别的比赛了。奥运会和世锦赛也不是年年有的,他那样级别的运动员,如果今年比赛不好好表现,明年能不能进世界级竞赛还不好说……运动员职业生涯里最重要的就是比赛和拿奖,台下苦练十年,就为了台上那几分钟。
除非天大的事,否则她确实不好打扰他,只能再等一天了。
她挂完电话,垂头丧气出门,忽然被人叫住,“幺妹!”
“咦,秋萍你怎么在这儿?”
张秋萍跟她妈一样,穿着她妈的旧衣服,包着块中老年专用头巾,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来帮忙呀,你从市里放学回来这么快吗?”
“我们坐车回来,今天没走路。”在大河口生活了这么多年,秋萍还不知道大河口距市区其实也不远,尤其现在修了人民广场,移了几座山后,走的都是直线距离。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样啊,那我哪天有时间也带我妈看看去。”
黄英自从来上班后还一天没休息过呢,厂里排给她一个月四天,可她舍不得,都是用来加班,因为加班工资比正班还高。秋萍也履行当初的“诺言”,每天放学后都会来帮妈妈干活,抵她的晚饭钱。
哪怕厂里不让她干,她也会跑幺妹家帮忙做饭,勤快得很!
一开始刘惠还有点想法,因为黄英男人夺了崔建国的权,可观察了几天她也无话可说,母女俩干事确实是有目共睹的,要说她们可就不厚道了……几乎是花了一个人的工钱请到两个工。
“你复习得怎么样了?我那里有以前用过的复习资料,待会儿我给你送过来。”
秋萍感激不已,“那可太好了,我正好有两块知识点还不熟……”两个人巴拉巴拉说了一会儿,幺妹才回家去。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脑海里出现的是杨老师那张枯黄干瘦的脸,这个可怜的女人啊,命运对她实在是不公平,明明丽芝就快考大学了,考上大学她也就退休了,老两口领着退休工资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吃啥买啥,那逍遥日子眼看着就要来临,忽然得了这个病……唉!
“小丫头叹什么气呢?”黄柔从门口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沓报纸。
“没什么,妈妈知道杨老师生病的事吗?”
“唉,我和陈静前天刚去看过她。”以前,这可真是子弟小学最得意最风光的女人啊,双方父母都是干部职工,丈夫工作又好,孩子也听话,她几乎是少有的无忧无虑已婚女人。
幺妹“嗯”一声,知道妈妈已经去看过了,这才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沓报纸,“妈这是干啥的?”
“我正想找你看看,《阳城新闻》想办一出专门的文艺报,想跟幺妹诗社合伙,我们几个创始人现在意见无法统一,你静静阿姨让我问问你。”
幺妹接过来一看,《阳城新闻》其实也不算啥大报纸,别说省内影响力,就是阳城市内也没几个读者,百分之九十的阳城人连听都没听过。报社也要生存啊,眼看着现在文学艺术作品数暴增,人们可选择的余地更多,像这样底层小报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