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孩子。
在政治圈里,小孩子的圈子,有时候就代表着大人的圈子。
这丫头虽然没姐姐和弟弟的聪慧,但她小小年纪情商就很出众,不用大人教,她就知道什么人能当朋友,什么人只能是同学。
本来,顾学章挺不想委屈她的,可家里真没人跟她说过任何一个字,全都是她自己“感觉”出来的,他话到嘴边又忍回去,本来她没这个意思的,大人一插手反倒变成那个意思了。算了算了,反正家里啥也不缺,只要她快乐就行。
胡峻最近又忙案子去了,崔绿真过了一个星期,带上满手的东西,来到制药厂家属小区,没考上大学的时候爸爸就带她来拜访过田家,这么多年过去,田家一家三口搬到了新买的别墅区,这里只有杨旅长住了。
不是女儿女婿不孝顺,是他觉着这儿老小区,热闹,每天出门散步都有固定的伙伴,固定的臭棋篓子,不像别墅区,除了马路就是房子,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
反正啊,田恬出国了,他也不需要再照顾外孙女,确实需要安享晚年啦。
绿真到的时候,刚好在楼底桂花树下遇到正“杀”得头破血流的杨旅长。
老爷子是小区里出了名的臭棋篓子,有技术的都怕他,如避蛇蝎,跟他一样臭的,倒是每次都能玩得不亦乐乎,凭绿真经验,她来看他,十次有九次都在这儿。
今儿也是一来一个准。
“爷爷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家吃饭吗?”
“绿真来了?正好你来帮我看看,我要怎么将他军?快。”老爷子急得不要不要的,也没空回答她的问题。
“老杨你可拉倒吧,你孙女的棋比你还臭,我记着她小时候就不爱下棋,怎么去了美国还学会了?”
绿真这才反应过来,大家说的是田恬,“爷爷我不是田恬,我叫崔绿真。”说着反手一招,就把老大爷给制服了。
众人拍着大腿,直呼精彩,观棋的人就说难怪看着不像,昨天他老伴儿看见田恬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欲言又止。
绿真却忽然眼睛一亮,“田恬回来啦?”
其他人神情不大自然,嗯嗯啊啊着说家里饭熟了,溜了。
绿真实在是觉着奇怪,“爷爷,你们家田恬啥时候回来的?”
杨旅长垂头丧气,“害,别提了,还不如不回来呢,都快把我心脏病气出来了。”
绿真忙问怎么了,杨旅长欲言又止,“算了,你自己上去看吧。”收着棋盘棋子,老人家是既高兴,又郁闷,刚才好容易赢了一局的好心情也没了。
掏出钥匙,刚打开门,绿真就被屋里巨大的音乐声给吓到了,难怪楼底下就听见,她还以为是谁家来客人招待呢。关键吧,这歌词一般人还听不懂,是“叽叽呱呱”的英文!
声嘶力竭的嘶吼,不知道还以为是吵架呢。
绿真对这种“音乐形式”一点儿也不陌生,当年陈静家儿子办酒席就有这么位大歌星去呢,好像叫安杰,在年轻人里特有名,她听班上男生说过。
只不过,她是真心欣赏不起来,太吵了。
杨旅长耳朵都快震聋了,血压飙升,脚底都快站不稳了,指着沙发上两个黑漆漆的家伙:“绿真快把它关掉。”
绿真刚进屋就注意到了,那是两个音响,外公去年去美国的时候给她带回来两只过,说那边的青少年都喜欢用它们听音乐,能把声音放大很多倍。可惜她也不爱听太聒噪的,带回来没用过几次,倒是黄卫红拿去改装后,每次开员工大会的时候,“领导”发言就方便多了。
她循着记忆,按下开关,屋里终于安静了。
“哦卖糕的!爷爷你又关我音响……”卧室里,走出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黑黄黑黄的皮肤,纤瘦而富有力量感的四肢,关键吧,她还“衣衫不整”!
上半身是楼底下膀爷们专属的坎肩褂褂,只不过大爷们是白色和红色,她的是黑色,一抬手还能看见胳肢窝和大半个胸脯,如果没看错的话,她还没穿胸罩……下半身是一条牛仔短裤,那长度比膀爷们的大裤衩还短,把屁股蛋儿绷得紧紧的……大腿和胳膊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难怪,提起她,楼底下的大爷们欲言又止,一向开明的杨旅长也有苦难言。就是在自个儿卧室里,这年代的女孩子也不好意思这么穿。
杨旅长重重地咳了一声,“田恬快把衣服穿上,还记得这是谁吗?”真是没眼看啊,他个老头子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好。
再看看人家崔绿真,白衬衫解放裤运动鞋,两根辫子又黑又亮,咋就那么赏心悦目呢?
田恬捋了捋一头短发,“哦卖糕的,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崔绿真总觉着那声“卖糕的”有种莫名的喜感,她外语是典型的哑巴英语,考试能拿高分,开口却能让人跪那种。
“我是崔绿真呀,小名幺妹,你去过我们家的,就在石兰省阳城市大河口乡。”她龇出一口大白牙,期待的看着她。
田恬愣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冲过来一把抱住绿真,“啪啪”两下亲在她脸颊上。
崔绿真:“??”傻眼了。
很快,她才反应过来,这是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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