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就这么久,燕青玦终于憋不住了,穆轻云又怎么可能不让他一解痛快呢?

这么多天憋住没说,她都替燕青玦憋的难受。

燕青玦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往穆轻云茶杯里续满,然后放下茶壶,丝毫不看被他动作闹得满脸通红的宋芊芊。

对燕青玦这种小气的性格,穆轻云很是不喜,但面上却没表现出现,而是自顾自接过茶壶给宋芊芊续满。

对此,燕青玦只是挑了挑眉头,对她这种暗示性的动作表示不以为然。

“既然师妹都这样说了,师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觉得,不管怎么说,师妹都应该有知情权,不应该被人蒙在鼓里。”

燕青玦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抿了抿,然后放下茶杯缓缓说道。

穆轻云学着他刚才的动作不以为然挑了挑眉头,对他接下来的话语并不是很感兴趣。

苏沉渊即便是有什么事隐瞒她,那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不会被燕青玦三言两语给打乱对他的相信。

如果轻易中了燕青玦的挑拨离间,那么,这对苏沉渊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请师兄直言,师妹听着呢。”

燕青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将目光随意看向窗外的街边,然后双唇轻启,缓道。

“世人皆知苏沉渊是漠北王的养子,是卫朝权倾朝野的苏相,可谁又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呢?”

穆轻云一怔,满眼不解。

苏沉渊的身份?

是啊,只知道苏沉渊是苏沉渊,却不知道苏沉渊是谁?

“师兄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燕青玦露出几声嘲讽的冷笑来。

“师妹你终究还是天真了,对身边之人一点好就卸下戒心,却从来不去想别人对你好背后的目的……”

“那么师兄也是如此了?对我的好都是带有目的的?”

不等燕青玦把话说完,穆轻云就打断他的话,因为她对这种带着挑拨离间的话语听着实在刺耳得不行。

燕青玦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唰”的一下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穆轻云,眼里风云际涌。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对你的感情纯粹不添加任何的目的和利益在其中,我燕青玦可以抛却一切身外物,什么权利财富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穆轻云能开开心心的活在这个世上……活在我的眼前……我要的仅此而已……”

“师兄……”

穆轻云艰难张了张嘴。

她可以接受别人对自己的伤害,接受别人对自己的不好,却无法接受别人对自己的一丁点好。

因为伤害可以还回去,可是欠别人的恩情却怎么都无法还清。

所以,她真的很讨厌欠别人什么,尤其是感情方面的,最怕欠自己无法还的情。

“可是……你从来都没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也从未遵循过我的意见?你总是固执己见把你觉得对我好的东西通通砸在我面前,却不管我需不需要?接不接受?”

“那是因为……因为你的选择最后带给你的都是痛苦和折磨,我不是没有想过遵循你的意见,是你自己的选择……最后都不尽人意,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你再次受伤害而已……仅此而已……”

“那你凭什么觉得苏沉渊不行?而你自己又能行?”

“苏沉渊他对你的心不纯粹,是,他是喜欢你,可是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过深沉,就像卫宸一样,待到必要的时候,为了他们背负的东西,肯定会把你舍弃……所以,我绝不能让你重蹈覆辙。”

“师兄到底知道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是相信苏沉渊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不是真心隐瞒自己什么的。

所以,只要把事情弄清楚,那么,这些误会都是可以解决的,都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我所做之事从未隐瞒过师妹,只是师妹从来不关心,也从不主动询问,所以,比起苏沉渊,我比他坦坦荡荡,光明正大的多。”

燕青玦此刻犹如失态的豹子,对穆轻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苏沉渊有告诉过你他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吗?有告诉过你他一个漠北王的养子为什么非要搅和进京城这摊权势计谋的烂泥中来吗?”

燕青玦太过了解穆轻云了,对她的性格拿捏得恰到好处,知道她的弱点和优点,也知道她心里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

那就是欺骗,那就是利用,尤其是一边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警惕之心,即便苏沉渊再怎么努力,这个警惕在没有达到纯火炉青的状态,永远都不会消失。

所以,两人之前才会闹僵,才会恩断义绝。

所以,抓住这一点,他才能让穆轻云动摇,让她对苏沉渊不会死心塌地深信不疑。

“你知道他在筹谋什么吗?你知道当年穆家落得如此下场里有他的手笔吗?”

燕青玦最后一句彻底让穆轻云惊恐的瞪大眼睛,红润的脸庞瞬间惨白,全身控制不住簌簌发起抖来。

而燕青玦尤觉得不过瘾,继续在她心口上扎刀子。

“不然,你以为凭借卫宸的手段,他依靠着你穆家上位,很大力度上都需要依靠你们穆家,到底是谁为他签针引线,暗中勾搭上柳家,然后怎么让你穆家倒下的?”

“嘭!”

穆轻云猛的站起身,泛白的双手重重砸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打断燕青玦的咄咄逼人。

“别说了!”

她瞪大的双眼泛红,眼中泛着泪光,牙齿更是不受控制“咯咯”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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