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轻云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燕青玦也没想让她回答。

鲜血染红燕青玦双手,他放声低笑着扔下那般穿透他心脏的软剑,转身跌跌撞撞朝营帐外走去。

苏沉渊满头大汗,似乎猜到营帐里发生的情况,不在摸索,而是静默在原地不语。

穆轻云垂眸将苏沉渊的软剑从地上捡起,然后提着跟着出了营帐。

营帐外,密密麻麻的火把将整个营帐团团包围着。

谢之恩抱着不知何时晕过去的宋芊芊靠在一颗大树上,而苏沉渊满脸着急的等待着,双目泛白,没有瞳孔。

燕青玦伸手在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扔在苏沉渊面前的地上,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穆轻云,缓声道。

“师妹,你说的对,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也不知道谁是输家?谁是赢家?”

穆轻云站在营帐门口,定定看着燕青玦不语。

对此,燕青玦嗤笑了一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将满是鲜血的手在泛着冷光的盔甲上擦了擦。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恭喜你,这场豪赌,你赢了,我输了,其实也是,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是我固执己见以为有转机,以为强行扭转就可以获得一切……”

“老天终究是看不惯我啊!但凡是我想要的……但凡是我渴望的……不管我怎么努力,他都会通通拿走……母亲是,父亲也是……”

“你也是……”

“师兄……”

穆轻云喃喃开口,心里酸涩无比。

她不愿看到身边人受任何的伤害,可身边人皆因她受尽伤害。

燕青玦抬起眼眸,眸中有穆轻云看不懂的神色,恳求道。

“什么都别说……别说……”

而周围,火光映照着盔甲,将冷光发挥得淋漓尽致,更是将他们团团围在其中,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围墙。

趁着这个空档,一直置身事外的谢之源快速上前捡起那包被燕青玦扔在地上的解药,然后递到苏沉渊手里。

待他服用下后,又快速回到宋芊芊身边,紧抱着她不松手。

燕青玦深沉的看了一眼穆轻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与自己的妥协做下决定。

“愿赌服输……我会带着大军撤退去支援漠北王,只是师妹,这次真的要向你道别了……从今以后,就真的不会再见面了……”

“师兄,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我们还是可以……”

穆轻云心如刀割,她已经失去太多人和东西了,如今,哪怕是一点,她都想要抓住。

燕青玦明白她的意思,缓缓摇了摇头,带着释怀的微笑缓道。

“师妹,我对你始终是有执念的……见面只会让我心魔重起,对你……对我,都不是什么好的事……反正我从来都是一个人……早就应该习惯的,你好好的……好与坏,我都不会在出现了……”

“就此保重吧!希望你这次的选择不会是错的了!”

“师兄!”

“不用送了!也不必在说什么,不然我会改变主意的。”

止住穆轻云的脚步后,燕青玦没有丝毫的停留,转身走进整齐划一的队伍中去。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穆轻云蹲在地上自责哭道。

尽管再怎么不舍,她也清楚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忍不住伤心。

“云儿,时间会改变的一切的,等他真正释怀,真正放下,还是会重新见面的。”

服用了解药的苏沉渊走到穆轻云身前,蹲在她面前,抚摸着她的脑袋温言细语的安抚着。

虽然他真的很想让燕青玦死,但比起让他死,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让他死很简单,可让他死了,尤其是死在自己手里。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云儿的师兄,即便闹成如今的局面,云儿是个念旧情的人,也不会真的和他彻底划清界限的。

倘若真的让他死在自己手里,那么,这会成为了他和云儿之间的一道伤,甚至云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了。

所以,和活人好争,但比起死人,那就真的争不过了。

整齐划一的队伍像长蛇一般,迎着灰蒙蒙的雾气撤退,准备出发去支援漠北王。

谢之源脱下外衣把宋芊芊给包裹起来,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然后走到苏沉渊和穆轻云身边,略带几分不好意思打断他们两人的谈话。

“那个……苏相,穆姑娘,打断你们实在不好意思,但是还请你们见谅,芊芊状态不好,我想赶紧带她回京城,所以,你们是一起还是我们先行?”

“不必理会我们,你赶紧带芊芊先回去。”

穆轻云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对谢之源说道。

“那好,我先带芊芊回去,其他事稍后在议。”

“嗯,去吧。”

苏沉渊点头附和道。

谢之源也没有客气,略带几分抱歉就带着宋芊芊离开了。

他们两人一离开,苏沉渊略带心疼的将穆轻云脸上的泪水擦去,继续安慰道:“云儿,终有一别,不必伤怀,等将恩怨之事处理完毕,以后天涯海角,我带你去,终会在见面的。”

“嗯。”

穆轻云民着泪水点头。

“明天之前把京城的事处理好后,我带你回漠北,去见穆侯爷和你兄长他们。”

“他们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提起父亲兄长,穆轻云的视线很快就被转移,然后着急的追问起来。

苏沉渊为没有卖关子,直言不讳告诉她,“放心吧,他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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