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秋篇(十二) (1/3)
深秋落叶桔黄,槐树又高又大,落了的叶子堆在屋檐上桔黄的颜色压着黑青色的屋瓦,像是秋收过后的麦田般。
夙十说今日的天气凉爽,阳光也好,于是叫夙九把拱品茶的红木矮桌般到了屋外的过道上,夙彗星将棋盘放在矮桌上,桌角的白瓷瓶里插着朵从院子里新摘的秋菊。
不时有秋风吹过,将槐树顶上枯黄的叶子吹得满院子翩翩起舞,擦过他衣角,夙十轻轻扫去然后问他:“公子,要不要夙十给您拿件衣裳去。”
这时候他才发觉夙九不在,问道:“夙九呢?”
夙十伸长脖子看向半月拱门外说道:“今早的早膳没送来,他偏说去瞧瞧,都走了两个时辰了。”
“不是跟人打起来了吧。”三人在一起久了,彼此秉性都摸透了,夙彗星猜测道。
夙十倒吸了口凉气:“不会吧。”近来本就事多,先是侧妃无故受惊都病了几天了,王爷不知为何不见踪影,加上夙彗星日渐受宠,找他们满径园麻烦的人比以往还多。
夙十正说着不要出事才好,站起身来便瞧见了夙九提着个菜盒子回来了,他叫道:“回来了,回来了。”边喊着边蹦下了屋台。
夙九的神色很是不好,像是发了好大的脾气,走进了看,浑身上下每一处是好的,不是脏就是伤。
“这是怎么了。”夙十眨巴两下眼睛懵圈了问。夙九没理他,提着菜盒子走到夙彗星星身前,耷拉下身子一副盯着一副苦瓜脸。
“哟,小爷这是怎么了?”夙彗星见状故意笑话他,心中早猜出是怎么了。
“公子是何等聪明的人,猜不到小的怎么了,猜到了也别说,小的气不过。”他说罢瘫软下身子在木板地上打起了滚,大长腿腾空乱踢了几下,夙十过去摁住他。
“怎么了你倒是说,让我和公子干着急。”夙十说。
夙彗星将白子落在棋盘上,笑弯了一对狐狸眼睛:“估计是今天早膳没送来,去找人理论,动起手来没打过那帮人吧。”之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多是因为人多,夙九一拳难敌众手,夙九又倔,打到最后是别人打累了不理他,他才会回来。
“公子是不知道,他们一共八个人,我坚持了许久还是挨了几拳。”夙九秧秧说道,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又说,“等我学好了功夫,等我学好了功夫,看我不揍死他们。”
“别做梦,去做饭。”夙十打他。
两个小仆叽叽喳喳又吵起来,夙彗星任他们吵也不劝,到早晨陶冶情操,抬头看向墙角,几日前带回来的那只黑猫正懒洋洋的蜷缩在墙根上,一只白鸽嗖地飞过,小黑猫嗖的一扑,白鸽在黑猫嘴里扑腾了几下只咕咕叫也不挣扎。
夙彗星呵呵笑:“早饭这不来了吗。”
黑猫可乖,也不在别处乱跑,基本上夙彗星到哪它到哪儿,平日里大多嗜睡,一睡就跟死猫一样一动不动滚也不滚,几次吓得夙十红了眼眶以为它死了,不一会儿小家伙又爬起身子在人前走上几个猫步,然后没一会儿咕咚一下从墙上摔下去接着睡。
三人寻摸给小家伙起个名字,总不能一直管人家叫黑猫吧。
夙九说:“叫小黑。”
夙十不满道:“天底下黑猫多了去了,长得黑叫小黑,长得白叫小白,重名了不就。”
夙九白眼上翻:“那你说叫什么?”
夙十说:“叫小白。”
夙彗星:“噗呵呵”
最后还是夙彗星自己给拿的主意:“既然他那么爱睡,就叫小睡吧。”
自此这只嗜睡的懒猫就叫小睡,虽说小睡爱睡,可身子却一点也不懒,反倒比寻常的猫灵活多了,平日里抓鸟捉鼠游刃有余。
夙十将小睡扑下的鸽子炖了锅汤,三个人一只猫分着吃还盛一点汤底,夙十说要端去煮粥,夙九嘴馋跟着去。
夙彗星趁着两个小仆都不在,将从鸽子腿上扒下来的竹筒打开,黑猫蜷缩在他两腿中间打了个呵欠闭上眼又睡下去了,夙彗星顺了会儿猫毛,将信笺打开,读到一半惊的一下跳起来。
信上说他师父进了雍州城。
夙彗星可是被吓了一跳,要知道他师父不仅是个路痴,还是个嘴没有把门的,先不说他都知道多不多,就是知道个皮毛也能盘托出,何况,他师父不仅是他师父,他兼任京兆府里的太傅,是皇子们的老师。
京南阳的身份特殊,十五年前大司马府遭难,京南阳顾及旧友帮助苏家人出逃,也正因为与大司马府的苏家有关系,苏彗和一众小辈逃出府后,京南阳率领的左翼军被定为叛军,先皇下令劝降,左翼军中的都是硬骨头,跟着京南阳出生入死的早就将京南阳看做是领袖,又哪里会归降先皇。
大战打了三天三夜,以左翼军军覆没为终。
京南阳被将士们打晕塞进了山洞里,侥幸活了下来,自那以后他就糊涂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疯癫的时候总觉得左翼军还在,清醒时便会大哭一场,哭他一身忠胆不遇明君,哭他的左翼军。
“我与将士们在平景山与先皇的大将兵马大战了三天三夜,杀他个头破血流你死我生,可是我那心腹却将我一拳打晕了抬进了山洞里,饿了我两天,我从洞里爬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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