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犬子如今是不是在您羽翼之下?”
司马瑨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你放心,只要我一日不死,便还没有倒下去,他日我不会亏待了令郎。”
周怀良心道果然,周止也是近来才有所察觉,但并没有十足把握。他自己倒是早就觉得奇怪,周止初入仕途却一路顺畅,实在叫他始料未及,便料定是背后有贵人相助。
司马瑨这么说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的势力一定还在,一方面也是告诉自己,为了周止,自己应当清楚该做些什么。周怀良是聪明人,自然懂他意思,细细观摩了一番他的神情,奈何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殿下如此相助犬子,不知下官有什么能回报的。”
司马瑨放下茶盏:“这里没有什么殿下。”
“是,在下失言。”周怀良站直了身子,不再以下官身份对待。
司马瑨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边沿,眼睛落在他脸上:“做你能做的就是了。”
周怀良垂首:“但凭阁下吩咐,在下一定竭尽力。”
“那我就没来错地方。”
司马瑨的母后出身弘农杨氏一族,这一族这些年间没有多大建树,一直颇受排挤,如今根基在吴兴郡与义兴郡,包括阳羡一带,而这些地方都紧挨着吴郡。
这里曾经庇护世家大族躲过叛乱,如今再来,也是个极好的安身之所。
何况白檀喜欢这里。
周怀良离开后,两个仆从过来前厅请司马瑨前去沐浴,饭菜都准备好了,只待他洗去这一身灰尘了。
周怀良没吩咐,下人们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只称他为客人。
司马瑨也就坦然做了客人,坐进浴桶里,连日来的疲倦顷刻间都涌了上来,一身的灰尘和血渍,连同受的皮外伤都在热水里涤荡了一遍。
后来险些睡着,多亏白檀在外面敲门唤了一句,他才回神。
沐浴完去找白檀,她已经坐在房中用饭,身上换上了崭新的软缎袍子,长发未干,便直接散在了脑后,跪坐时直接铺到了案席上,浓黑如墨的长发映着月白的袍子,闲闲散散地捏着筷子,整个人都是闲适从容的,哪里像是刚千里奔波过的模样。
司马瑨走到她对面坐下,先抬手抚了一下她的长发,沾湿了手指也不在意。
白檀一抬眼便看到他的倦容,肤白如瓷,拢了灯火的一层黄晕,盈盈散入眸中,纵然脸色沉郁,眼下看来也柔和了几分。
故地重游,难免会引起当年那段不堪回首记忆,白檀以为他是因此不快,笑了笑打趣道:“你这次可是托了我的关系才有地方落脚,可得在我跟前高兴些,否则我便不收容你了。”
司马瑨嘴角终于带了丝笑,举箸用饭:“那我还是多吃几口,免得被赶出去后饿着肚子。”
吃饱了饭就到了后半夜了,白檀初到吴郡,太过兴奋,竟然还不困,便叫婢女找了本书来给她看。
司马瑨坐在她身边擦拭他的长剑,下人们一见就都远远躲开了。
也多亏周怀良临走前交代过,若两位客人有事便去伺候,无事不要打搅,他们决心谨遵吩咐,绝不去跟前待着。
房中灯火微摇,一人捧书,一人持剑,相邻而坐,丝毫不觉有何突兀之处。
司马瑨擦完了剑,取了案头的纸笔开始写信。
白檀瞄了一眼,一封一封,发完各地的都有,还有许多是寄往都城的。
她心思微动:“怎么,你打算翻案了?”
司马瑨抬眼:“不只是昭雪,我要的是反击。”
白檀挑眉,就知道他不会这么温顺。像他这种热衷折磨他人的人,岂会束手待毙地受他人折磨。
她心里也恨着呢,好端端地东山教着书,结果却被卷入了案子成了同谋,反击的好,最好将那个庾世道整垮了才好。
哦,还有那个幺蛾子历阳王。
她丢开书,伏在案边看了片刻,忽然问:“当年江北士族叛乱,你究竟知道多少?”
司马瑨笔停了一下:“该知道的都知道。”
白檀叹息,此事牵连甚广,平叛后却只有寥寥数人担了罪被处决。若庾世道真如他所说是率领叛军的主谋,这么多年能逍遥法外,岂是好对付的。如今庾世道陷害他,必然是担心他成了储君后重翻旧案。
“若你斗不过他可要如何是好?”她歪了歪头,看着司马瑨。
司马瑨写完最后一封信,搁下笔,幽幽道了句:“斗不过你只能守寡了。”
“……”
白檀翻了个白眼,起身要走,却被他拉住扯入了怀里。
灯火被他顺手掐灭,他拦腰抱着她转去屏风后,压着她躺去床上。
白檀回神时人已经陷在柔软的锦被里,司马瑨的呼吸在她颈边缭绕,唇贴着下巴吻过来,起初温柔细致,很快便成了疾风暴雨,从她的唇边一直蔓延到颈边。
她隐约知道要发生什么了,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脑袋发沉,脸上开始升腾出热气。
司马瑨一手抄着她的长发,手掌一直滑到她的脸侧,另一只手还捏着她的手腕,稍稍握紧些,她便感到微微的疼。
腰带被扯开,衣襟散去,司马瑨的手扶在她的腰侧,浑身紧绷似弓,手下不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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