垢心大,可心实在啊,真心看不下去人家被坑,于是戳了一下那人的手肘,小声道:“不值。”
那人转头看过来,愣了一下:“如何不值?”
无垢听他说话带着生涩的口音才多看了他一眼,竟然是个高鼻深目的鲜卑人,皮肤比中原人白多了,个头也高的很。
唉,外族人好骗啊。
那卖家已经看到二人的小动作,怒气冲冲道:“这位姑娘什么意思啊,哪有你这样捣乱的!”
无垢见他发现了,索性拣了一块墨锭与那鲜卑人道:“我师尊一直教我的,好的墨锭都均匀有光泽,你看这些,都开裂了,还有残缺。闻之异味太重,以指轻弹声音又沉闷不够清脆。”最后她又拿在手里掂了掂,“不够坚实,浸水易化,这种墨锭哪里值这个价,欺骗你这个外行人罢了。”说完丢下墨锭拍拍手便走。
卖家还要与她理论呢,面前的鲜卑人已经追上去了。
“姑娘,在下段鉴,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无垢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无垢。”
“那无垢姑娘家住何处?”
无垢一愣,莫非好心办坏事,竟然遇上了个坏人?她不敢再多说,提起衣摆就狂奔出了城门。
段鉴还以为自己那句话得罪她了,赶紧也跟了上去。
白檀已经回到了白家别院,郗清居然还没走,在前院里摆弄她心爱的花花草草,见到她回来笑嘻嘻地问了句:“去宫里干什么了?”
白檀瞥了一眼身后紧跟的司马瑨:“没干什么好事。”
郗清挑眉看向司马瑨:“殿下又做什么了?”
司马瑨冷笑一声:“请陛下赐婚,他自然不同意。”
郗清嘴巴张大,呆了半天才合上,“殿下你下手也太快了!”他瞥一眼白檀,看来此时哀嚎引不起她的同情心,所以就放弃了,撇撇嘴道:“陛下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啊,他同意这事才有鬼咯。”
白檀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抿紧唇进了书房。
郗清无奈地咂了一下嘴:“看来她还是不信我们的话。”
司马瑨满脸的阴沉:“何止,你与她乱说了太多,以至于她如今都开始怀疑本王是在利用她了。”
郗清嘿嘿干笑,原本他将白檀推过来是有这意思的,也不怪她误会嘛。谁曾想这么个煞神却是个痴情种,若是真就用一用她的关系,彼此泾渭分明也便罢了,没想到现在连人都搭进去了。
想想也是心塞啊。
郗清摆了摆手:“殿下莫急,我这就去与她解释。”说着就朝书房走。
白檀坐在书房靠窗的那张小榻上,手里翻着书,却看不进去半个字。
郗清从外面一脚跨进来,夸张地惊呼了声:“哎哟喂,你书都拿反啦!”
她连忙将书翻过来一看,分明是正的,不禁白了他一眼:“我这会儿心里烦着呢,你别惹我。”
郗清自然知道她是不好惹的,将门窗都合上,小心翼翼离她三丈远坐了:“哎,我虽然将你推到了殿下面前不太厚道,可说起来也算是你们二人的媒人吧?你就不能对我脸色好些?”
白檀没好气地将书丢到了地上:“我对你脸色够好的了,倒是你一直瞒了我这么多事!”
郗清苦笑:“我这不都告诉你了嘛,连司马玹是什么样的人也告诉你了啊。”
白檀更气:“陛下到底做了什么,惹来你们这般猜忌和怀疑?他这些年一直包容千龄谁都看在眼里,如今还想将他培养成储君,你们却一个个视他为豺狼虎豹!”
郗清挠挠脸颊:“嗯,你说的有道理,他好像从小到大就是众人眼中的好儿郎啊,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贩夫走卒,哪个不对他交口称赞,便是我和殿下,以前也一直当他是好人的。”
白檀对着他这样的发火都跟一拳砸棉花上似的,干脆也不气了,将书捡回来拍了拍:“若是有人跑来与我说你的坏话,我也是要生气的。都是这些年知根知底的,除了为了那皇位,我实在想不出你们有什么理由来针对陛下了。”
郗清竖了一下手:“我知道你不是恶意,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先前梅娘请我去给陛下诊治,想为他留后,这事你还记得吧?”
白檀点点头。
郗清道:“我诊治之后发现陛下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白檀一愣:“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也不清楚他为何至今无后,也许他只是觉得时机未到才故意让自己无后的呢?”
“……”白檀忽然想起先前司马瑨说司马玹一定会有自己才储君,难道是这个意思?“可是他曾与我说过,就算将来有后了,皇位也还是要传给千龄的。”
郗清恍然大悟地捶了一下桌子腿:“原来如此啊,难怪你这么护着他呢,他连这种话都说过啊!”
郗清真是服了,别说本就视他如高岭之雪的白檀了,就是自己这个看不惯他的,在不知情的情形下听到他这么说,也要折服的五体投地了。
白檀皱着眉起身,去桌旁倒了盏茶饮了,心情这才平复了些:“这么说你还是觉得他在骗人了?”
郗清叹了口气:“我言尽于此,你聪明的很,虽暂时一叶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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