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坐下,笑着问了一下她这几日如何。

“一切都好,请陛下放心。”白唤梅脸上笑着,心里却藏着事,“听闻朝臣又上疏陛下纳妃了,可有此事?”

司马玹点了一下头:“确有此事。”

白唤梅虽然失落,但也无奈:“虽然陛下说臣妾不喜欢的人绝对纳入宫中来,可如今臣妾身子重了,无法伺候陛下,后宫事务也需要人操持,陛下纳妃也是应该的。”

司马玹笑着抬手覆上她小腹:“爱妃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好生养胎,这些事朕来操心就是了。”

如往常一样的回答,白唤梅心安了,还记得上次闹到庾世道围都的地步他都没有改过初衷,料想是她多虑了。

司马玹又安抚了她几句便出去了,到了外殿还不忘嘱咐宫人好生伺候照料。

白唤梅不免暖心,他本就有些冷情,又每日都有忙不完的政事,能这样每日都抽空来看一看自己,已经足以叫整个后宫的女子羡慕嫉妒了。

只是那日看到的那幕始终印在脑中,想起白檀,心又沉了下去。

白檀已经在司马瑨住过的这间寝殿里已经住了三四日,司马玹却一直没现身。这样不清不楚地把她叫来未免太过奇怪,宫里又不比东山,做什么都不自在,她想去见一见白唤梅,宫女们又推三阻四。

她已经决定了,今日再见不到陛下,一定要走,就算治她个抗旨之罪也认了,实在是太乏闷了。

大约是老天也不愿她抗旨,到了午后,终于有内侍来了,立在殿门边笑着见礼:“陛下已在御花园等候,请女郎去见。”

白檀窝在内殿看书,听到这话赶紧起身,出门之际才想起来要注意一下仪表,只好又退回去。

两个宫女进来要伺候她更衣,也不知道从哪儿捧了精致的宫装来。

白檀根本就没多看一眼,她对着铜镜悄悄拉高衣领,最后干脆又在外披了件绒领的披风。

司马瑨那混账一定是故意的,在她脖子上啜了一口至今也没好,还穿宫装呢,不把自己裹个严严实实敢出去么?只怕待会儿见驾都不敢抬高头。

这午后的太阳正好,出了殿门,白檀还忍不住眯了眯眼。

内侍领着她前行,到了御花园便退开了去,司马瑨就在花园旁的回廊里等着她,远远地便朝她招了一下手。

这动作叫她回忆起年少时,不过此时总觉得不是滋味。

到了跟前见完礼,她又下意识地拉了拉脖子上的披风领子,这才道:“陛下召我入宫有好几日了,不知到底所为何事?”

司马玹笑着抬了一下手:“随朕过来就是了。”

后宫里的宫殿一座挨着一座,司马玹带着她绕过曲折迂回的回廊,不远处便是她住的那间宫殿,住在其间没有发现,此刻从远处走才注意到挨着那宫殿的便是威严肃穆的东宫,可见当初司马瑨离太子之位也只是一步之遥了。

又沿着回廊走了许久,廊下有潺潺的流水声,是条细窄的游赏河,靠岸处结了薄薄的冰。过了这条河,再转过曲折拐角,眼前陡然开阔起来。

冬阳从头顶照下来,前面不远便是长长汉白玉石阶,石阶上是方正庄严的一座殿宇,廊柱和门窗上都刻着繁复精致的花纹,殿门却是紧闭的。

司马玹抬手朝殿宇指了一下:“这里是中宫所在。”

白檀其实已经猜到,在后宫之中,除了陛下的长乐殿,自然只有皇后的无极殿能有这样的气势了。

“果然气派非凡。”白檀只能这般称赞一句。

司马玹转头看她:“朕决意立后了,此番接你入宫,便是为了此事。”

这几日白檀一直在想召她入宫所为何事,恰恰没想到是为了这事。

“陛下要立后是大事,该与重臣商议,我不懂宫中规矩,给不了陛下什么建议。”

司马玹眼睛弯了弯,“朕不是要你来给什么建议的。”他走近几步,腰间环佩叮当,牵住了她的手,声音轻了下去:“只要你愿意,今后你便是这里的主人。”

白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抽回手后退了一步:“陛下何出此言?”

司马玹的手僵了僵:“朕会这么说自然是对你有意。”

白檀垂眼:“陛下厚爱,只是我与凌都王的事已经传得天下皆知,像我这样的人,有何资格成为一国之母呢?”

司马玹拧眉:“朕也是为你好,你就算真嫁给了凌都王也无法得到册封,连个名分也没有。”

白檀讪讪:“我本是闲云野鹤之人,头衔名分于我本就是浮云。”

司马玹看着她低垂的眉眼,负在身后的手指张开又蜷起,轻轻叹了口气:“这么说来,你也不会在意皇后的名分了。看来朕表明的太晚了,以往怕你抵触,分毫不敢越近,待到你与凌都王越走越近,心有不甘也悔之晚矣。白檀,你这般不愿意,真的只是因为凌都王?”

一个帝王这样将心里的情绪剖开来摊在她眼前,白檀知道这是放低了姿态。她不能表现出知道了什么的模样,那样对自己对司马瑨都没什么好处。

于是仍如往常一般,用仰慕的语气道:“自然不止如此,陛下君子端方,总是为我着想,才一直没有表明心意,对此我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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