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呼之即来。
唐纯认命地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忽地,凌慎竹发出嗤笑:“你真的很聪明,利用来月事躲过去,但你莫非以为这样就能一直勾引住我?”
还好这人并没有饥不择食,唐纯心中紧绷的弦悄然放下。
事实上,凌慎竹只说对了一半,她确实吃了让自己提前来月事的药。
不过,她这么做,只是因为,不想被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碰而已。
凌慎竹眸中燃着怒火:“过来。”
唐纯睁眼看着他,她不明白他说话的意思。
她来了月事,怎么还叫她过去?
唐纯疑惑的眼,微张的粉唇,还有眼角那象征可怜意义的眼泪,在凌慎竹的眼里是那般的诱惑,迷人。
凌慎竹呼吸骤然变得粗重,他按住她的脑袋,逼迫她跪下。
唐纯明白了意思。
她是聪明的,她知道她想要活命,就不能拒绝。
……
结束后,唐纯强忍着厌恶道:“可以让我出去了吗?”
“你是我的夫人,在这新婚夜你想出去哪里?”
这句话将凌慎竹刚舒缓的不悦重新燃起,想到刚才女人的小心与颤抖,他冷声讽刺道:“候的还不错,告诉我,是在哪里学来的手段?”
唐纯低下头:“没有,我没学过。”
她在撒谎。
凌慎竹恨不得这看似柔弱的女人拆吞入腹,但心口处却骤然传来刺心的疼,他猛地松开唐纯,厉色道:“滚,滚出去!”
唐纯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
她飞一般朝门外跑。
门刚拉开,门外的士兵就拦住了她,面对新娘子的逃跑,士兵显得冷漠:“您不能离开这里。”
这士兵显然是凌慎竹的心腹,他并不畏惧唐纯的身份,毫无表情道:“这是您的新婚夜,您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比较好。”
唐纯愕然,刚想开口,但房间里有比她更快的声音:“让她滚!”
听到这话,士兵看向唐纯的眼色变了变,便十分恭敬地收回手弯腰:“少夫人,您请。”
士兵截然不同的反应,以及刚才凌慎竹突变的神色,让唐纯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想到这,唐纯深吸一口气,收回自己离开的步伐,硬逼着自己回去面对魔鬼。
房间里的凌慎竹捂着胸口,他消瘦却健硕的胸膛上泌满了汗珠,而那本是俊美狠戾的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色。
此刻的他犹如受了伤的猛兽,虽然不复以往的霸道与残忍,可却依旧让唐纯心悸害怕。
女人的去而复返让凌慎竹怒极,紧闭的薄唇中吐出刺骨的话:“你想死!”
唐纯并没有被吓到,她慢慢靠近他:“你患有心疾对吗?”
心底的秘密被人发现,凌慎竹双目变得通红,他捏拳狠狠砸在墙上,低吼着:“滚!给我滚!”
“你的前七个夫人就是因为被你取了心头血才死的对吗?”
唐纯强忍着对眼前男人的恐惧,继续说道:“其实她们的心头血对你的心疾并没有多大的效果,想要治愈好它必须得……”
“住嘴!”
凌慎竹已然冲上来,大手捏住了她细长的白颈,他脸上浮现骇人的杀意:“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痛苦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唐纯没有挣扎,她手高高扬起,一根细长的银针便刺进凌慎竹胸膛处的穴道里。
心口处传来的刺痛感在这一瞬间消散,凌慎竹松开手,唐纯被重重甩落在地。
尾椎骨传来的痛感让唐纯打了个痉挛,但她顾不得自己,仰头便问:“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眼前的魔鬼掌握着她的生死大权,她想要活着,就必须得把他的心疾治好。
凌慎竹已经缓了过来,他上身的军装有些凌乱,显得他更加野性,他俯下身,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地上女人的白皙脸蛋。
她很漂亮,也很聪明,是第一个能够在新婚夜还不被放血受伤的人。
凌慎竹盯着这张小脸看了许久,才沉声道:“你还真是让我惊喜。”
唐纯不敢与他对视,她也分析不出他语气里的意思,只好道:“银针只能暂时遏制住你心疾的发作,并没有彻底治愈好你。”
她的言下之意是,你得留着我,才能把心疾根除。
凌慎竹朝唐纯伸出手:“起来。”
男人的手并不是寻常达官贵人那般养尊处优的手,反倒触感十分粗粝,有着厚厚的茧子,碰着有些刺痛。
但唐纯碰着却是欣喜的,她知道,凌慎竹已经接纳她了。
她不用像他的前七个夫人那样被挖心取血而痛苦死去。她,暂时安全了。
俩人重新躺在床上,唐纯闭眼假寐,与魔鬼同床,她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身旁的男人,她的夫君,她拿捏不透。
有种后悔的情绪在唐纯心中蔓延,她后悔之前所做的事情。
在当铺时,她不应该杀横肉男人,而是应该杀凌慎竹的……
就在唐纯胡思乱想的时候,枕边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发出粗沉暗哑的声音:“过来。”
唐纯身体一僵,心中忽地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