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功、笔力都把握得不错,你再细细感悟道韵。”文昌帝君已经看了良久,在书画上有此领悟颇是难得。

“大德至善……”

文昌帝君道:“你瞧出来了,这一份道韵,足能将里头的山水绘活,大德至善,就如大道至简一般,你、我都小瞧她,她不是墨画……”

墨画没有她的风趣、古灵精怪。墨画温婉端庄,性情内敛,在藏书阁若干年,从未出过错。最后的错却是贬她入凡尘轮回十世作为处罚,凡人的十世早就过了,可墨画一直没有回来。

“若她不是墨画,她会是谁?她是这方天地的灵魂,定是哪位仙人。”

“在他界轮回数世,对这里的事早就忘了。”文昌帝君道:“大德至善,凭此道韵绝不是一个寻常仙人能做到的,她的真实身份定然很高,绝不在你之下。”

不在文曲星君之下,至少是真君、星君这样的人物,地位尊崇。

大德至善这样的道韵,必是一位有大德之名的仙人,且行事光明磊落,以德服人。可九重天上,有这样的人物么?

文昌帝君看了一会儿画,将画收回盒子里。

文曲星君听罢文昌帝君的话,陷入久久的沉思中,将地位高的仙人都想了个遍,亦对不上到底是哪一位。

文昌帝君坐到案前,将三本剑谱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冯昭说剑谱不全,衔接地方不流畅,必是有所欠缺。上中卷的衔接处,一看就是差了内容;再有中、下卷之间也显得突兀,这中间缺失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文昌帝君取了笔,沾墨绘了起来,他在推衍功法,看得多了,自然亦会了,将那不全的部分经过推衍之后进行补全。

一年后,冯昭收到了文昌帝君派人送来的盒子,缺失的剑谱被他补全,衔接得天衣无缝,浑然一体。

三本剑谱已重新经过装订,文昌帝君不愧是掌管六界文人才气、大运的主神,这绘画的功底,书法真真是好,好得令人拍岸叫绝。

颜长卿的书法一绝,但与文昌帝君比起来,无论风骨还是底蕴,立见高低,非颜长卿所能及。

冯昭看着上头的人物,逼真不说,每一幅都似活了一般。补全的剑谱看一遍就能掌握其精髓。

文昌帝君是文仙,但对剑诀功法的了晓亦颇是精通,没有饱读剑谱,很能补全,能推衍补全功法的神仙。

冯昭眼里冒着星星,真真好厉害啊,仅是这一手本事,便是多少神仙都做不到的。

她很狗腿地想着:伟大的文昌帝君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要不要感谢一番,得人恩惠就该表示表示。

凡俗界送礼,送的是心意,像亲手制作的东西,更能表达送礼者别致的心意,所谓千里送鸿毛,礼轻人意重便是如此。

冯昭想了良久,终于决定将桃源界的树蚕丝织成仙衣送给文昌帝君,为表心意,还得添置一台织机,学习纺织,她看别人做过,到时候再用她的炼器术炼制一番,这仙衣就成了。

拿定主意,她备了一些仙茶、仙露,去拜访九重天的织女。

织女颇有些意外,这满天宫的人,少有仙子愿意学习纺织技术,来了个半大的小仙子,还能郑重、谦逊地说想拜她为先生学习纺织。

她愿意教,冯昭又愿学,织女还再弄了一台织机,冯昭掌握到关键,学得像模像样,为了感谢织女传授技艺,她特意炼制了一对仙家首饰的钗子送与织女。

织女看着漂亮的仙钗,式样别致、典雅,这是一对白玉莲钗,“你炼的?”

冯昭不好意思地点头,“这是我炼的最好、最漂亮一对钗,织女姐姐莫嫌弃。”

织女道:“我喜欢这钗子,式样精致。”

“多谢姐姐送我的织机,我回去织仙衣。”

谢过织女后,冯昭回到文昌宫,摆好织机,取了树蚕丝,学着织女收云霞为色、集雨丝为丝,织天锦霞衣,她虽收云彩为色,集雨丝为师,亦加入了树蚕丝融合织成天衣。

第一件不够好,再织第二件;第二件的技艺还不够细密、匀称,又织了第三件。

第三件不错,可还是不够满意,直至织了第五件,方才满意了。

她又试着将前四件用炼器术进行炼制。

待到第五件时,炼制之术更为成熟。

她将衣袍炼制后,心里满满都是欢喜。

装入专门的盒子里,将盒子捧到文昌宫大殿。

文昌帝君坐在书案前,原在偷懒睡觉,一听到脚步声,连忙起身,随手抓了一卷玉简,捧在手里装成看书。

“属下藏书拜见帝君,谢帝君为属下修全剑诀,这是属下特与织女学得纺织术,织成的天衣,还请帝君收下。”

他知道最近半年冯昭拜织女为师学习纺织术的,天天早出晚归,藏书阁的事,都是交给仙僮们打理,有她定下的那些管理条程,倒不至生出乱子。

文昌帝君瞄了一眼:一件雪白色却织有岁寒三友银色暗纹的天衣,但凡天衣,必然无缝,故有天衣无缝之说。

他用手轻抚,“这天衣的材质很特别。”

“是域外蚕丝树的树蚕丝,再学得织女姐姐的收云霞为色,集雨丝为丝,织就而成的。这是我最满意的一件天衣。”

“你织了很多少件?”

冯昭比划了五根手指头,“拢共织了五件,那几件没这一件好,不是式样差了,便是颜色不好,或是丝线不够匀称,又或是不够柔软,这一件不会起褶,我用的是最好材质!”

文昌帝君“哦”了一声,“那几件也是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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