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愣了半响,二叔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冷冷的问我:“福生,我有几句话要问你,你要一五一十的说,若有半句假话,休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干咽了口唾沫,愣愣的点了点头。

二叔抬眼看了看我,面如寒霜,冷峻异常,只听他支吾着问:“那个石匣子,你打开过吗?”

我呐呐的点了点头。

二叔微微一滞,又问:“那石匣子里头的东西,你碰过吗?”

我又点了点头。

“那张皮你碰了吗?”

他的话音有些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莫名的焦虑,我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二叔听完这话,突然站起,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我面前,急喝道:“转过身去!”

我见他这副凶神恶煞一般的嘴脸,哪里还敢耽搁片刻,赶紧背身过去,二叔抓住我的衣服使劲往下一拉,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敢动更不敢说话。

片刻之后,我感觉到他的手正触摸在我的背脊琵琶骨下的位置,似乎摸了一会儿,我还在纳闷之际,他开口说话了。

“还是迟了一步啊……”

他的口气似乎充满了懊恼和遗憾,但更多的,似乎是一种莫名的纠结。

我呐呐的问:“二叔,什么迟了一步啊?”

二叔没有回我的话,而是低声喝道:“来人!”

我赶紧转身过来,就看见厢房门外两个黑影一闪,“咯吱”一下厢房的门就开了,转眼就进来了一个人。

此人动作很快,闪身就进来了,冲二叔低头抱拳道:“二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这人我倒是认得,是仁泰商行商帮里的一位管事,名叫董成,在家中排行老四,我平日里管他叫董四哥。

二叔指了指我,冷冷吩咐道:“把福生带走,带去香堂!”

董成转头朝我拱了拱手,冷冷说道:“福生少爷,得罪了……”

话音尚未落毕,他身子一挪,已经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似乎有个黑乎乎的布袋猛地罩在我头上,我一时间吃惊不已,嚷道:“董四哥,你要干什么……”

可还没等我说话,我就觉得嘴里一紧,似乎有团布塞进了嘴里,一时间呜呜的设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吃惊不已,只听房里突然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我还来不及挣扎,就觉得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别住了我的臂膀,我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了。

这些人什么话也没说,架起我来就往外走,我手臂被制住挣脱不得,嘴里被塞住了喊了喊不出来,只能任由他们押着我走。

这时候家里的院子周围很是安静,什么巡夜的家丁都没有,他们几人毫无阻碍,押着我很快走出了陆府,七拐八拐的又拐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我就听到脚下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似乎是踩着地上的落叶了。

我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看样子是进了林子了,也不知是南门附近哪处山坳,反正我眼下受制于人,只能踉踉跄跄迈着腿一个劲的往前走。

期间似乎开始上山了,我耳朵边一直都有呼呼的山风,但是周围一片漆黑,我也不知道在哪。

又走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我就觉的眼前似乎有了些微红亮光,我正琢磨着在哪儿的时候,这时候耳边传来二叔的声音了。

他问:“人都到齐了吗?”

有人说:“回二爷的话,都齐了。”

二叔冷冷吩咐道:“既然人齐了,开香堂吧!”

“唰”的一声,我就觉得头上的黑布套被猛地抽了出来,眼前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光,我被晃得眼冒金星,迷瞪了好一会才看清周围的情形。

这是一处香堂,此时周围有十几号汉子,不少是商帮的熟面孔,还有不少我叫不上名字的,但依稀认得好像是南武县里的几个铺子里的管事,还有几位在街头的相师,他们人人手中都拿着一封鸡毛信,都是各自站立沉默不语。

这鸡毛信有个说法,叫做“十万火急火炭片子”,就是在信札上用香烧一个小洞,插上雄鸡毛,是洪门山堂紧急召集聚会的信物。

此时香堂上正中的位置,还摆着一张两丈宽的红漆香案,香案上立着一块黑色的牌位,牌位上面依稀有字,我辨认了好一会才看清上面写着“三川口”三字。

我曾听我二叔说过,这三川口是洪顺堂的隐字,如今这香堂里既然供着洪顺堂的堂口牌位,那么如今在场的众人显然都是洪门弟子了。

我此时双臂还是被人押着,嘴里也被堵着说不出话来,一下看到有这么多洪门弟子在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只能直勾勾的盯着二叔看。

二叔冲身旁的董成使了个眼色,董成转头冲着香堂里众人喊了一句:“诸位兄弟,开香堂啦——”

二叔点了点头,朝众人喝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众人纷纷抱拳,齐声喊道:“地镇南岗,一派江山万年秀!”

董成在旁边大喊一声:“行礼!”

周围众人一听这个号令,齐刷刷的向二叔低头行礼,他们喊了一句话出来,而这句话,可让我狠狠的吃了一惊。

只听他们异口同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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