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口水,顿时无地自容起来,尴尬地紧咬着唇瓣,迅速翻身下了榻。
北宫腾霄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楚姣梨紧张地坐在床榻上,不敢正眼瞧他。
北宫腾霄轻轻勾起唇角,看着她凌乱的头发,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
楚姣梨抬眼,看着他温柔的举动愣了神,内心忐忑。
他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正想着,便听北宫腾霄道:“要出去也得先梳个头吧?”
“是……”楚姣梨小声应了一声,便缓缓绕过他走下了床榻。
看着铜镜中发丝凌乱的自己,她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昨晚脸上沾了墨渍,今早头发又如此凌乱,她竟一次次地以为他的抚摸是出于怜爱……真是丢脸到家了。
梳好头发,楚姣梨尴尬地低着头,蹙着眉道:“殿下,奴婢斗胆一问……可有人瞧见……奴婢在您的床榻上?”
北宫腾霄坐在床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本宫早起上朝,丫鬟进屋伺候本宫洗漱更衣,自然是都瞧见了。”
楚姣梨咽了咽口水,缓缓将头抬起,道:“那敢问殿下,昨夜是在哪里就寝的呢?”
北宫腾霄抬手指了指她身旁的美人榻。
楚姣梨会意,道:“谢殿下告知。”
语落,她微微蹙起担忧的眉,被子在床榻上被她盖着,那他昨夜有盖被么?
不过瞧他倒也不像染了风寒的模样,她暗暗松下一口气。
以后可别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见她蹙起的眉头,北宫腾霄轻笑一声,道:“你这丫头,昨日宣你侍寝时不在意名节,深夜在本宫床边睡着时不在意名节,本宫怕你着凉,好意让你睡在本宫床榻,命人给你拿来暖炉取暖,你倒开始过河拆桥了。”
楚姣梨立即低下头,道:“奴婢不敢。”
她与北宫腾霄什么没做过?自然是不怕他碰她的,更不在乎什么名节,怕只怕他与她处出了感情,届时不愿放她离去。
“对了,那个花月锦三日后便要处斩了,你要不要再去探探监?”
闻言,楚姣梨蹙起了眉,满眼惊讶,道:“处斩?她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刺杀一个侍女需要处斩?”
北宫腾霄微微眯起凤眸,道:“想杀本宫的人与预谋杀害本宫无异,若是人人能进得我这沐阳宫,岂不大乱?昨夜景兰早已记录下供词,她污蔑项二小姐的事情已经被项侯知道了,处斩是项侯的提议。”
楚姣梨缓缓低下头,这个项乾庭不简单,就凭楚姣梨与北宫腾霄稍稍接触了一下,他们便派人暗杀,并成功嫁祸给她人。
若是项旖旎迟迟未当上太子妃,定会有层出不穷的人丧命黄泉。
看来项旖旎能坐上这等宝座,受万人喜爱,这背后的故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道:“不管如何,谢谢殿下救命之恩。”
“昨日宣你侍寝,除了要抓住害你的人之外,本宫还有一个用意。”北宫腾霄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的耳畔,低声道,“你年纪尚小,这宫里的人个个心怀鬼胎,若对外宣称本宫临幸了你,本宫不在沐阳宫的时候,你也有个靠山,别人不敢对你如何,但若你执意要在意名节,给人瞧你手臂上的守宫砂便是。”
楚姣梨抬起眼,微微一愣,他这是在保护她?
她露出未达眼底的笑意,道:“奴婢虽不在乎自己的名节,不过殿下还是洁身自好为好,以免造出什么丑闻传到项大小姐的耳中,可对殿下影响不好。”
北宫腾霄轻轻挑眉,眸中多了一丝不屑的神情,道:“本宫为何要瞧她的脸色?”
楚姣梨闻之微微一顿,清澈的眸底多了一丝落寞之色。
也对,项旖旎气度非凡,是统领六宫之表率,生来便是母仪天下的模样,北宫腾霄纳楚姣梨为侧妃的时候,还是她帮忙安排布置的殿堂。
连最得宠的侧妃她都不屑一顾,如今这个小小侍女,她又岂会放在眼里呢?
“殿下教训得是。”楚姣梨低声道,而后朝他行了一礼,缓缓握紧袖中的拳,道,“若无吩咐,奴婢先行告退。”
北宫腾霄看着突然离去的她,不解地蹙起了眉。
他早让景月查过了她的背景,这个楚姣梨,可从未与项侯府中的人说过一句话,甚至连整个楚家,都与项侯府没有任何瓜葛。
可为何每次提到项旖旎,她总是眼神飘忽,声音细微,瞧着总是不太对劲。
沉思了一会儿,仍是摸不着头绪。
他闭上眸子,抬手揉了揉眉心,睁眼之际,眸中深沉的雾气皆散,他轻轻勾起了唇角,拿起桌上她梳过头发的木梳,轻轻抚了抚。
不急,来日方长。
楚姣梨满腹心事地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刚抬脚踏进门,倏地被一只手拉进屋内。
她蓦然一惊,抬眼一瞧,只见紫林笑眯眯地挽着她的手臂,道:“姣梨姐姐,快说说,昨晚什么感觉?殿下对你温柔不温柔?”
楚姣梨见是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蹙着眉道:“小女孩家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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