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
被剑心领进大厅后,恐慌失措的南宫天如同一只惊恐的小鸡,东望望,西望望,很是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瞥足了勇气,抬头对着坐在座位之首的南宫昊恭敬的喊了一声。
只是那双深陷的眼里,至今还有着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他还害怕因为自己的过失,再一次让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的父亲勃然大怒,斥责自己。
“嗯,剑心,天儿,你俩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干吗,赶快坐下,抓紧吃菜啊,待会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将聚集于剑心的目光朝南宫天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在看到两人皆站立在房内,迟迟不肯坐在座位上后,坐主人位上的南宫昊急忙开口说道,并且用手示意二人坐下。
“阿爸,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了?”
微微颤颤的坐在了父亲的身旁,南宫天试探性的问道。
因为他发现,今日的父亲似乎与平时相比似乎有点与众不同。
以往自己犯了事,这个时候都是少不了一顿臭骂,甚至象征性毒打的。
可是今天,父亲却是无比的平静,平静到让感觉到一种不知从而来的害怕。
比起人人都在传颂的文治武功,在南宫天的心中,南宫昊就是一片无尽的汪洋。
汪洋时而平静,时而波涛汹涌。
可是雨过也许就是天晴,而平静,搞不好便是暴风雨来的前奏。
往往越是平静的海面,越能掀起让人惊恐的大浪。
那足以吞没天地的大浪,不就来自平静的海面吗?
正是出于这种想法,面对琳琅满目的丰盛佳肴,一向贪吃的南宫天竟也显得一反常态,只是呆呆的拿起筷子,却什么也没动。
倒是在他对面的剑心,一会抓起一个鸡腿放在嘴里啃,一会拎起一只羊腿塞进肚皮里,一会又干掉一瓶上好的洛阳特产—用洁白的冰雪玉酒水按一个特定比例混合而成的玉雪冰露,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似乎完没有在意身旁沉默的两人。
“哎,少主,昊大人,你们怎么不吃啊,是不是吃完前要做什么仪式啊。”
见得沉默的父子二人,剑心在猛地吞下一块肉后,也不由得慢慢得放下手中的筷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望望那个,问道。
两人依旧无语,没有一人给予剑心应有的回应。
沉默的气氛令得剑心又盯起了身旁那些还未被品用的美味,直咽口水。
“该不会现在的洛阳也流行万花城的那个什么祷告仪式吗,早说呗。
啊,伟大的主啊,请让我好好的享受这顿美食吧!”
又过了一会,只见他唠叨了几句后,将双手放于胸前,嘴里念叨着从不知哪里学来的咒文,像极了虔诚的传道士。
显然,吃的津津有味的剑心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也不好意思再这么独自一个人继续吃下去,就开始找点东西来做做样子。
可是回应剑心的,却依旧只是两人的沉默。
从开始吃饭到现在,南宫天与南宫昊都只是在互相看着对方,平静的看着对方,沉默的看着对方。
他们似乎说了很多话,又似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沉默的对视着,如同两尊不动的木雕。
呼!
终于忍耐不了来自父亲那深邃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的南宫天低下了倔强的头颅,用很轻的声音问道:“阿爸为何不说话,是因为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逃离书院去外面玩这件事让你不开心了吗,那你就惩罚我,责骂我吧,天儿甘愿为自己的过失接受惩罚。”
“不,天儿,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也不必再提了,阿爸之所以没说话,只是因为阿爸想好好的看看你。
我亲爱的天儿,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间你已经快要十六岁了,都快变成一个大人了,”
只是出乎南宫天意料的是,自己那严厉的父亲居然破天荒的对自己家笑了一笑,笑得很是和蔼。
紧接着,南宫昊继续说了起来:“天儿,你看看现在的你,和阿爸都只差半个头了,肩膀也比之前宽了许多。
在过不了多久,阿爸也该替你找个媳妇,自己也该做爷爷了啊。
到时候,这座城还是得要像你和剑心这样的年轻人来替阿爸打理了,阿爸可就要起享清福去了,哈哈哈!”
“是啊,阿爸,我都快长大了,却还是这么的不争气,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私底下溜了出去,真是丢了阿爸的脸啊。”
抬起了低下的头颅,南宫天再次看向这个与自己共同生活了十五年的父亲,略有哽咽的开口道。
因为这一次倒映在他眼中,是一个不一样的南宫昊,一个自己都已经快遗忘了的父亲,那个曾经的父亲。
自从母亲阿玉离世之后,南宫天就发现自己的父亲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那个原本爱笑的南宫昊开始变得沉默,变是严肃了。
几乎已经有数年的时光,南宫天再也没有看见父亲朝着自己笑过,更别说和自己一同吃过饭。
可是今天,似乎一切都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与从极北之处的剑心一同归来的,还有那个爱笑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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