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东道主,成老家主赶紧起身过来了解情况,谁想他刚一走进成小溪这桌,便感觉此间气氛着实诡异,他老人家赶紧停下脚步,只用目光在席间几人身上扫来扫去。

按理说自家夫人哭泣,作为丈夫的白弈楠怎么也得去安抚几句,结果成老家主却看到白弈楠丝毫不为所动,一双眼睛根本就不在自家夫人身上,反而死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司主大人徐瑛蓝,那神情似有期待,似有渴望。

成老家主一大把年纪,什么人情世故没有经历过,这一眼他便看出了端倪,顿时老家主便转身悄悄退回,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老家主这才对疑惑不解的其余几人解释道:“小辈们的矛盾,咱们这些老家伙可管不了,还是让他们自行处理吧。”

……

本是大好的日子,怎奈出现了这么一幕。

徐瑛蓝性子直率,也不怕得罪别人,她毫不避忌白弈楠火热的目光,红唇一张便对白弈楠道:“同为苦命人,又何必互相伤害呢?白家主患有心病,岂不知本司主亦是如此,你我相识良久,却还不明白我的心思么?”

这话很直接,不但拒绝成为治愈白弈楠心病的良药,更表明了她远超白弈楠的苦楚,说完之后她便低下了头,情绪也变得十分低落。

“唉……”

“唉……”

两道叹息声响起。

成小溪摇了摇头。

白弈楠苦苦一笑。

便在这时候,晋惠香也哭得越发大声了,声音凄厉,撕心裂肺,使得听到的人心中都为之一紧。

晋惠香很无辜,她本可以不用见到这一幕,但她并不后悔,她反而十分庆幸自己跟着来了,丈夫对她如何她心中比谁都清楚,只不过覆水难收,她早已经成为了世人羡慕的白夫人。

她恨!

她恨她的夫君!

但她更恨那个勾走夫君魂魄的狐狸精!

一切都是由她而起,若没有她,那该有多好!

两颗不安分的心,却要使得四个人同时承受折磨,这或许就是世间最大的不幸。

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在晋惠香眼中,徐瑛蓝便是那沟渠。

在白弈楠眼中,成小溪便是那沟渠。

在徐瑛蓝眼中,上官丽便是那沟渠。

缘分难测,造化弄人,这几人之间仿佛连着一条无形的锁链。

分?

分不开!

斩?

斩不断!

他们只能够默默承受,只能够暗自叹息。

耳边断断续续的哭声加重了白家主的心病,此时的他心情极度烦躁,还嫌不够丢人么?

他转身便对着自己的夫人呵斥道:“哭什么哭,要哭也等到回家后再哭,等到我死了再哭!”

晋惠香很听话,哭声应声而止,她端端看着自己的夫君,但她的身体却还没能从无尽的悲伤中走出。看一眼,眼中便流出一行清泪,再看一眼,身体便不由自主抽搐两下。

白弈楠有心,否则他也不会生病。但竟然有心,他便受不了晋惠香哀怨的眼神,更加受不了她脸上不断掉落的泪水,他闭上眼睛,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几息过后,他又将身子转了过去,对成小溪道:“不知成兄如何对待感情?”

成小溪不明白为何白弈楠有此一问,但他仍旧回答了,且没有经过片刻时间思考。

“自当钟情不二!”

这个答案毫不意外,白弈楠点点头,又看向还埋着头的徐瑛蓝。

“不知司主大人又将如何对待感情?”

徐瑛蓝的身子轻微颤动了一下,但她仍然没有抬头,她没有如成小溪那样立刻回答,而是在心中问了自己无数次,最后才得出了答案。

“至死不渝!”

“好,好,好啊!”

白弈楠笑了,狂笑不止,他问成小溪的时候,他也在心中问过自己,他问徐瑛蓝的时候,他又在心中问了自己。

不愧是天意,不可违背,无法逆转。

发生了这事,席间再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将头深深埋着,直到半刻过后,白弈楠当先起身,遂带着他的夫人迅速离开了成府。

白弈楠走后,另外几人也觉不便久留,于是又一一向成小溪以及其他人告辞离去,最后成小溪这桌只剩下了两个人。

成小溪当然不会走,这是他的家,他无法逃避。

徐瑛蓝这会才抬起头又凝视着他,红唇轻启,道:“感情一事,应顺其自然,你不必为他说话。”

成小溪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饿了,于是他“哦”了一声,便拿起筷子向桌上的饭菜发起了进攻。

徐瑛蓝没有饿,待在成小溪身旁她感觉格外安宁,分外享受,便让她一直这样待下去都可以。

于是乎,一人吃得匆忙,一人看得认真。

最后,吃的那人哽住了,开始接二连三打着嗝,连喝了几大口汤也没有停止的迹象。

随后,看的那人走到吃的那人身后,将手不轻不重拍在后者背上,一下又一下,如同心跳那般有节奏。

嗝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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