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对话,成小溪然不知。他在树上呆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感觉到有些无趣,于是也进了屋里。

坐到了成修文的身边,他看着成修文,道:“父亲,我的病不是快要好了吗?是不是我就可以通灵、可以离开这里了?”

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成小溪每日里除了山上山下,就是到丹山镇赶集,从懂事起,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他早就不想再呆在这里,时刻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再有个几天,你身上的病就彻底好了,到时候我再给你寻些东西,看看那时能不能通灵成功吧,等到这件事完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成修文心里有些愧疚,他翻过身去,没敢去看儿子的眼睛,心想着也只能等儿子的毒彻底解了,再试试看了。

“小溪,其实父亲母亲从不希望你以后能飞天遁地、举世无双,我们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生活。”秦柔神情不忍,声音有一些悲戚,儿子的情况有点特殊,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不能通灵。

“我知道了,母亲不要担心,我一定可以修行的。”

成小溪不忍心看母亲伤心,脸上强挤出笑容,心里却十分的难受,害怕被父母看出来,他赶紧转过头望着窗外。

天色渐暗,屋里点起了油灯,昏暗的灯光透过窗照到了屋外,而那些没被光照到的地方显得更加的黑暗了。

望着屋外那黯淡的世界,成小溪的心情也变得更加复杂。他已经年满十二周岁,到了该入院修行的年龄,等到身上的余毒解除,父母就要送他去书院修行,那时候他便要一个人生活了。

“哎!”

一边是渴望已久的山外世界,一边是将要与父母分开,这滋味当真是说不明白。

……

转眼间便是几日过去。

龙泉山不知名处~~~

一颗参天大树下面,成小溪正趴在地上,一只手臂极力地伸进树洞,另一只手胡乱的挥舞着,嘴里还在大声喝道:“还想逃,这次你躲不过了!”

“别说我欺负你,今日就给你个机会,你要自己出来,我就任你离开,不然等我逮到,就将你煮来吃肉!”

山风徐徐吹来,卷动着成小溪的头发,他手忙脚乱好阵乱掏,却仍然够不着野兔的位置,想来这兔子平日里也没闲着,洞挖的极深,于是他气急败坏的骂道。

几番努力,实在是够不着野兔,他两眼一转,随后取下腰上的短刀,一点一点的在洞口处撬了起来,看样子是和这兔子杠上了。

树,有些年头了,木质十分坚硬,撬得成小溪双手生疼,可没等他把洞口扩大多少,洞里面就一阵扑腾,眼见着一只硕大的灰黑色兔子便窜了出来,看这模样怕是得有好几斤重。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怂包沉不住气,这下看你往哪跑。”见到野兔出来,成小溪眉开眼笑,连忙手脚并用,将它当场拿下丢进了袋中。

兴许是脑袋太小,所以不太聪明,野兔没做挣扎,恐怕它也不想活了,不然干嘛自个儿跑出来送死,毕竟这洞里那么深,以少年的力气,只怕还能撬上好几天。

“哈哈哈……还有谁?”

将袋子捆好,成小溪背靠着树干,稍作休息,那脏脏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贱贱的笑容,似乎是被自己的机智,深深的折服了。

……

龙泉山的夜晚很是清凉,哪怕白日艳阳高照,一到了傍晚,这温度也会骤然下降。可这还不算什么,成小溪听父母说起过,在那北地荒原才是奇异,中午穿着短衫,夜晚却能泼水成冰。

昏黄的油灯,努力地放射着光亮,将屋里照的清楚。一家三口围坐在桌边,秦柔做了儿子最爱吃的青笋烧兔肉,蒸了一条父亲钓到的银鳞鱼,三人吃的津津有味。

“唔……小溪,今天钓鱼的时候,我在河对岸的石头上见到那只龟了,看样子像是在晒太阳。”

成修文头也不抬,嘴里嚼着兔肉,缓缓说道。

“不会是又饿了吧?可是我前两天才拿了灵虫给它吃呀……”成小溪疑惑的望着父亲。

乍一听到这话,成修文瞬间就不淡定了,他猛地搁下筷子,又挽起了衣袖,一副准备收拾人的模样,横眉怒目道:“小兔崽子,你居然又把我的灵虫拿给那只龟吃,是不是有段时间不打你,你又开始皮痒了!”

“父亲你不知道,当时它都快饿昏了,在那石头上四脚朝天的翻了过来,我要是不去喂它,你今天肯定就见不到它了。”成小溪连忙将身子缩到椅子上,作出很害怕的样子,而他嘴里也没闲着,努力地为自己争辩着。

“这么说你还是在做善事了?”成修文也只是作势逗他,心里倒也没真的责罚儿子,这些年他见过好几次这龟,想起来也有些不太寻常,疑道:“这龟倒也稀奇,完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而且速度还极快,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我力施展,恐怕也是追不上,下次你再见到,一定要小心一点。”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喂了它好多次了,这龟真要那么厉害,也应该是有良心的吧?

成小溪咬了咬筷子,他相信那只龟,断然做不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情来,于是不以为然地道:“父亲你不知道,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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