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你现在带他上哪儿去?”
乔微凉的语气不好,吼完之后,周涵安静下来,表情有些呆滞,乔微凉把毛巾搭在她肩上,转身走进厨房。
隔了一会儿,莫笙穿着季臻的浴袍和拖鞋走下来,浴袍对他而言太大了,他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然而刚走下来,就被周涵打了一耳光。
乔微凉正把姜茶往桌上端,听见这动静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把莫笙抱进怀里。
“周涵,你疯了!”
周涵瞪大眼睛看着乔微凉,哽咽着问:“乔微凉,我教训我儿子,关你什么事?”眼泪从她的眼眶涌出,一滴滴砸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她浑身湿透,满脸泪痕,这么狼狈,可说出来的话却强硬得让乔微凉无法反驳,好像……亏欠了她很多。
“乔姨,是小笙做错了事,小笙惹妈妈生气是小笙不对,乔姨不要和妈妈吵架。”
莫笙挣扎着从乔微凉怀里下去,小心翼翼的抓住周涵的手,周涵的眼泪掉得更凶,蹲下来抱住莫笙,哭着问:“小笙,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
“妈妈别哭,小笙跟你回家。”
莫笙懂事的说,伸手去擦周涵脸上的眼泪。
周涵抱着莫笙就往外走,乔微凉抢先一步堵在门口:“给我个理由。”
周涵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唇角却勾起嘲讽的笑:“乔小姐,非亲非故,我要带我儿子回家,有问题吗?”
非亲非故?
乔微凉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词还可以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呵!原来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周涵,我只问你一次,这些是你的气话还是真心话?”
听见乔微凉这么问,周涵笑出声来,凑到乔微凉面前一字一句的说:“乔微凉,你这样的人,也配谈真心么?”
乔微凉,你这样的人,也配谈真心么?
这是第二个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了。
她这样的人,她是什么样的人?
莫笙虽然还小,但也看见乔微凉在听见那句话之后剧变的脸色。
“妈妈,乔姨……”
莫笙话没说完,周涵就抱着莫笙越过乔微凉往外面走,门口剩下的空间不大,乔微凉的肩膀被撞了一下。
那一下并不重,乔微凉却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撞碎在地上,‘咔嚓’的一声脆响,极轻微,除了她,谁都没有听见。
冰凉的夜风卷进来,她听见莫笙稚嫩的童声:妈妈,乔姨好像哭了。
哭?她这样的人,配不上真心,又哪里会有眼泪?
乔微凉关上门,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姜汤喝下,然后上楼洗漱,连头发都懒得吹,乔微凉就把自己摔进被窝。
眼睛一闭上,就好像粘在一起,怎么也睁不开,只能被迫陷进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里。
梦中的情境看不真切,可那责难却是句句真切。
你这样的人,也配谈真心!?给我滚!
声嘶力竭的吼将眼前的浓雾驱散,乔微凉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是五年前她站在法庭上接受审判的光景。
季臻帮她请的辩护律师就站在不远处,原告席上,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一直在哭,泣不成声。
“法官大人,综上所述,我的辩护人当时属于正常驾驶,如果不是死者突然冲出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这是一场交通意外,而且我的辩护人认错态度良好,愿意为原告做出理赔,请法官大人从轻处理。”
“你说谎!你拿了她的钱,你昧良心说话,你为什么要帮这个杀人凶手说谎!她该死!她该死!……”
老人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抓着她的衣服质问,猩红的眼,仇恨的瞳孔,苍白的发,成了乔微凉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
她跪在老人面前,尽可能真诚的开口:“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给您的家庭带来这样的伤害,请您接受我最真心的道歉。”
“真心?”
老人喃喃的重复,忽然反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揪着她的衣领和头发不停地质问:“你这样的人,也配得上真心?你怎么不去死!……”
歇斯底里的诅咒,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
乔微凉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后背被冷汗浸湿,一片冰凉。
尖叫卡在喉咙里,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乔微凉皱眉,嗓子疼得要命,脑袋也昏沉沉的发疼,低头一看,手背上正打着点滴,环顾四周,她怎么会在医院?
正想着,门被推开,林淮吊儿郎当的走进来:“哟,高烧四十度,还没死呢,傻了没?”
“我要是死在这里,你就不怕被报道成医疗事故?”
乔微凉习惯性的反驳,嗓子虽然很疼,但是声音还没哑。
“发高烧也会死人的,要不是某人发现得早,送医及时,你现在指不定早就成孤魂野鬼了。”
某人?季臻么?
乔微凉想着又倒回去,她现在浑身无力。
林淮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觉得这女人生病以后,少了那些锋芒和利刺,也不过就是个会头痛脑热的普通人。
“你们女人喜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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