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电话号码,到明年年初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留在云城,等你什么时候有空,随时联系我。”

“好。”

乔微凉又回答了一句,直接拿出手机把许清幽的号码存进电话簿,又给许清幽打了一个。

“我叫乔微凉,你可以叫我微凉。”

“我知道,我在你父亲钱包里见过你的照片。”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乔微凉想,她大概已经知道许清幽和自己父亲是什么关系了。

“叮。”

电梯门打开,已经到一楼了,乔微凉提步走出去,胸腔突然剧烈的疼起来。

“老爸,你是不是为了医护队里这个美女所以连我参加市里的攀岩比赛都不来看?”

“胡说八道,等你拿了奖回来,老爸做一桌的好吃的为你庆功!”

……

“我爸怎么会下落不明?他是最好的登山运动员,就算是没有信号的山里他也能找到方向走出来,他怎么会不见了……”

“乔先生是为了保护医护队的医生,所以被泥石流卷走了。”

“你们骗人!我爸说了等我拿了奖回来,就会给我做一桌好吃的,他答应过我的事,从来没有失言!他怎么会被泥石流卷走!他怎么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耳朵边不停地回响着那些杂乱的声音,乔微凉分不清是谁在哭,又是谁告诉她遗体找到了。

怎么会是遗体呢?

明明走的时候还是好好地啊。

走的时候,还摸了她的头,告诉她要专心比赛,不要给老爸丢脸。

怎么会变得浑身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的躺在太平间呢?

老爸明知道她胆子最小不敢去那种地方的,他怎么会要她去那里看他呢?

他说过会看她长大的,也说过等她带了喜欢的人回家,一定要好好帮她相看,绝对不允许那个人欺负她的。

他还说在她的婚礼上,他要写上万字的发言稿,列一个宠妻守则让娶她的男人好好遵守。

他说过那么多的话,她都部记在心里,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走了呢?

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呼吸都快停掉。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可每次只要想起来,还是会像这样,感受到窒息一样的难受。

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疼她宠她,纵容她所有小性子的人,已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身体突然被拥入温暖厚实的胸膛,好像有急切的呼唤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乔微凉!乔微凉!……”

睁开眼睛,眼前先是一片黑暗,然后,乔微凉看见季臻紧张的脸,耳畔是呼呼的冷风,这个男人在抱着她跑。

“季臻。”

乔微凉伸手揽住季臻的脖子。

“我在,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季臻应着,步子丝毫不减,他的呼吸很快,心跳也很快。

“我们离婚吧。”

“……”

季臻停下,没了动作。

乔微凉把头埋在他颈窝,有滚烫的眼泪低落,从颈窝一直火辣辣的烧进他的心里。

“结婚的时候,是我逼你签的协议,领完证,也是我哄你戴的戒指,这三年,都是我一直在勉强你,你就不能当作是宠我一次吗?我不想爱你了,我任性了行不行!?”

乔微凉泣不成声的问,最近她的眼泪似乎很多,好像这么多年积压的委屈,一次哭不够,要多哭几次才够本。

季臻抱着乔微凉的手紧了紧,他很想说一句‘好’,她要的宠爱,他可以毫不保留的给她。

可这一个字,要付出的代价是和她离婚,是失去以后疼她爱她的资格。

他说不出口。

没得到他的回答,乔微凉继续哭着说:“我爸很宠我的,他一直说,如果以后我爱的人,对我不好,他一定支持我离婚,但是他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宠我,惯着我的小脾气,不管我怎么哭怎么闹,他都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所以我只能收敛了所有的任性,因为已经不会有人再像他那样容忍我了,我……”

“乔微凉!”

季臻出声打断,乔微凉噤了声,只剩下彼此的心跳。

“我答应你。”

他说,乔微凉,我答应你。

无论是离婚还是其他的,你想要,我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