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微凉抱着西装下楼,没急着打车,而是站在路边发呆。

某些青涩的记忆汹涌而来,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迅速闪现,却遥远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她还记得艾斯城曾说,他的梦想是成为国际巨星,拿一回卡纳国际电影节的影帝。

她记得她曾经和斯城挤在一个不足十二平米的小房间,两个人三天只吃了半片面包。

她记得有一次为斯城争取到一个从出场到杀青只有三场戏一句台词的角色,他为了拍戏从马背上摔下,差点毁容。

她说:斯城,总有一天,我们会成为自己梦想中的模样。

他们说过很多,最终却形同陌路,甚至变成了当初的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时光,真的很神奇呢。

低头,鼻间嗅到西装上好闻的清香,是她一直喜欢的味道,他……还记得。

“滴……”

喇叭声拉回她的思绪,抬头,艾斯城的车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他已经二十八了,脸上多了许多沧桑,可也成熟了许多。

好像从五年前他就从圈里销声匿迹,她没刻意找他,如今虽然还不能放下,却也觉得他这样挺好,至少还和当年一样干净纯粹。

摇下车窗,他探出头来:“微凉,我……”

话未说完,乔微凉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拉,然后跌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一会儿不见,季太太你就跑出来给我招惹烂桃花了?嗯?”

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最后一个音节好像从鼻间溢出,带着几分玩味,更多的则是危险。

像一只刚刚苏醒的猛兽,发现了觊觎他猎物的敌人。

“……”

她怎么嗅到一点酸酸的味道?这男人不会在吃醋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乔微凉否定,一定是她最近压力太大想太多。

季臻拥着乔微凉,目光落在艾斯城僵硬的脸上。

五官还过得去,不过太瘦太文弱,脸上颇有疲惫之色,很是显老,以这女人对颜值的要求,应该不构成什么威胁。

再看这车,五六十万的宾牧,经济实力应该还没有乔微凉高,和他更没有什么可比性。

飞快的在心里做了评估对比,季臻唇角勾起一抹笑:“你好,我是乔微凉的先生,我叫季臻。”

艾斯城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听过不少关于乔微凉和季臻的传言,可从未有官方证实过这些是真的,所以他也侥幸的以为,这是假的。

季臻仍是穿的那套运动服,他本就沉稳老练,这衣服又显得他年轻有活力,孰高孰低,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艾斯城还是不甘心的看着乔微凉问:“微凉,你真的结婚了?”声音有些哀戚,季臻面上不动声色,放在乔微凉肩膀上的手却加大力度。

乔微凉痛得皱眉,用胳膊肘捅了季臻一下才看向艾斯城回答:“嗯,三年前就结婚了。”

“为什么没请我?”艾斯城继续追问,表情更为落寞。

他们连婚礼都没办,谁都没请,当然不会单独请他了。

乔微凉想了想,认真的说:“我以为从五年前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不需要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