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齐誩觉得自己手心里的冷汗都渗出来了,明明周围没有别人,却下意识往下一压声,语调和心情一样有些乱了:“……你知道?”
沈雁低低应了一声:“嗯,我昨天就在论坛上面看到那个帖子了。”
到此顿了顿。
“我,其实不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心里有疙瘩,所以昨晚跟你通电话的时候也当作没发生过这种事。”他苦笑,长叹一口气,“不过纸到底包不住火。”
但齐誩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气息都微微带着抖:“你,听了?”
沈雁的回答让他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被丢进冷水里差点窒息过去的人一下子又被捞了出来:“没有。”
这种在凉飕飕的水里浸过一回的感觉实在不好受。齐誩仿佛一场噩梦惊醒,回归现实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幸好没有。”他干巴巴地笑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跟平时开玩笑时一样轻松,“连我自己都不想听第二遍的东西,更何况你……”
沈雁有那么一会儿没回答。
“我没听,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听到的话,我会在现实中把铜雀台这个人找出来,狠狠揍他一顿。”
忽然,他来了这么一句,从声音到语气都认真得不得了。
齐誩反而忍不住被逗笑:“沈医生好可怕——”
他明明在笑,沈雁却在他的笑声渐渐止住后突然低声说:“齐誩,别难过。”
齐誩闻言眼睑微微一颤。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他便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胸膛里面原来塞了一团又湿又涩的棉花,闷闷地堵在那里,不挤一下都不知道里面的苦水已经饱和了,轻轻一挤就能流出来。本来都麻木不仁了,现在居然抑制不住眼眶一湿,连他自己都认为丢脸极了,硬生生压了回去。
“我又没难过。”比起难过,应该说委屈更合适吧。
可惜他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因为他说话时声音小小地哽了一下。手机的收音质量也好得气死人,把这些细微处统统如实地传了过去。
“别难过。”沈雁只是再一次喃喃低语安慰他。
“嗯……”
第二次的时候,他总算轻轻应了一声。两个人彼此都有一小段时间静静握着电话“陪”对方扮哑巴,直到他可以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说实话,这个片花的问世铜雀台不可能不知道。知道了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见他是故意要恶心恶心自己。
“我在现实中有一个男朋友的事情,铜雀台这个人肯定也知道。”因为比赛期间他和谈子贤的开场白此人一定有听见。“这个所谓的片花传出去的话,说不定传着传着就传到我男朋友那里,从而挑拨我们的关系——他或许是这样打算的。”
好在沈雁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而且沈雁知道这一切经过,不会中他的计。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沈雁缓缓道,“最重要的是别让他知道你的工作信息,把这个东西传到你单位去,特别是你正在工作调动的关键期,万一出什么意外的话……所以小心一点,别把文件留在工作电脑里。”
“嗯,我知道,我已经把那些都删删干净了,这段时间我会多长一个心眼的。”
“嗯,那就好。”
果然应该打电话的,这么聊着聊着心情就平复了许多——齐誩默默一笑。
“我下午就回去了,估计晚饭之前能回到。”本来想给对方一个惊喜的,不过在自己心里正暖烘烘的时候作为表达谢意的方式说出来也不错。
不出所料,沈雁听起来很欣慰,声音微微含笑:“真的?好,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下班后去买材料给你做。”
齐誩有模有样地小小声“唔”了一会儿,倚在河堤的栏杆上作沉思状,忽然间笑出来:“吃你。”
沈雁明显怔了一怔,半晌过去才回复他。
“这个要再晚一点……”
“哧,”居然那么正经地回答。齐誩忍俊不禁,决定不欺负他了,“好啦,好啦,我说笑的——我如果真的要吃你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今天。今天气温那么低,我忽然很想喝热乎乎的汤,放什么料都可以,买起来方便就行。”
“好。”
挂了电话后,齐誩仰头深呼吸一口气。
寒冬的空气冷归冷,吸进去却不觉得像刚刚那样刺骨,倒是头脑微微一凛清醒了不少。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有思考能力也有反击能力去应对了。
回到招待所,他还用冷水泼了一把脸,这才坐回到电脑前。把想说的话在脑子里细细整理一遍之后,他沉住气打开微博,一个字一个字正式敲出以下这份长微博公告,向所有人阐明了自己的立场。
cv-不问归期:
这段时间因为年底工作忙一直没有上来,刚刚才在朋友的告知下,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是,也许我当初退出《陷阱》这个剧的时候没有好好声明要收回自己的干音使用权,没有正式地发过什么书面公告,但我认为——cv退出剧组后不得继续使用该cv的干音,从来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基本原则和基本道德。
请问《陷阱》剧组在我完不知情的情况下,用我已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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