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戏感而言,一直万年跑龙套是非常可惜的事,于是追问:“为什么?”

雁北向似乎在麦克风前叹了一口气:“我……不行的。我没办法主役。”

齐誩很有耐心地循循善诱:“为什么不行?你跟我对戏那次,配的就是主役啊。如果说是因为工作忙也应该不至于,毕竟那天晚上对戏耗掉的时间足够你录一次主役了。”

既然愿意花两个多小时对戏,而且还是以替身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为什么没办法正式主役呢?

“只是对戏的话没关系。”雁北向低声回答,“正式录的时候,我就……不行。”

齐誩仿佛忽然清醒过来,在屏幕前睁大眼睛。

“你现在还……”有复发的可能?

“我不知道。”雁北向似乎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沉默。

被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所占据的沉默。

小归期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在齐誩怀里舔毛,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凝重的空气。

胸膛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闷得厉害。齐誩好几次试图回到语言交流上,但是都失败了,只能坐直身子,静静等待两人之间最难以突破的那一层窒息感过去。

“抱歉。我的故事……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最终还是雁北向先开口。

“不,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对别人提起的某些过去。”齐誩声音低沉,像是直接从胸腔里慢慢震荡开来,“所以我其实……很高兴你能对我说这些,谢谢。”

分享也许不那么美好的故事,正是信任对方的表现。

齐誩有点羡慕雁北向,因为他自己还做不到这一点,至少目前还不行。

因此,他希望可以用别的方式回馈那个男人的坦诚:“虽然我不知道治疗这样的病具体要怎么做,到完康复要花多长时间,不过,我相信一定有办法的。”

雁北向并没有马上作出反应。

齐誩打起精神,温柔地笑着:“慢慢来吧,不急。既然你说对戏你没问题,那就先从对戏开始,等到你完适应了,再正式挑一个感兴趣的本子试试。”

雁北向欲言又止:“我……”

齐誩果断地截住他后面的话,阻止那“不行”两个字出口:“我相信你一定行。”

再度安静下来,却不是之前那种窒息般的死寂。

“不仅仅是本子。如果,你心里面有一个很希望和对方一起配剧的存在……说不定就可以克服对主役的心理障碍了。”齐誩又说。

所谓的对手戏CV效应,不正是如此阐述的吗。

“你为什么坚持要让我配主役?”这时候,那个男人忽然反问了一句。

齐誩不曾料到他会这样问,怔怔然定在座位上。

居然也想模仿对方的样子,用手调整一下自己的麦克风。

“我就是觉得……可惜了你的才能。”这句话是实话,而且自己的回答只需要一句实话就足够了,其它多余的话大可以不必说。

“我并不觉得可惜。”看来雁北向比他想象中的更难说服。

“那么,哪怕只是对戏也好,可以请你以后每天陪我练习一段剧本,提高我的戏感吗?”齐誩以退为进,这种时候比的就是谁更坚定。特意换成求助的说法,希望可以慢慢瓦解他面前的铜墙铁壁。

果然,此话一出,雁北向半晌没有回答。

通常这个人没有回答的时候,便是默认。

“我个人能力有限,也许帮不了你多少。因为你本身就很有实力——”

“我不管,我可是连‘爷爷的粉丝’这种掉节操的马甲都披上了,爷爷你不能拒绝。”想不到他还在挣扎,齐誩不容分说高声打断。

半晌,他终于听到雁北向的叹息。

“好吧,”那个男人声音里有一种无可奈何,但是齐誩似乎听见他轻轻笑了,“希望我真的可以帮到你。”

“一定。”喜出望外之余,他忍不住把小归期拎起来,用下巴一阵磨蹭。

小归期懵懂地歪着脑袋,积极地用爪子与麦克风搏斗。不知道雁北向有没有听见小家伙抓出来的那种嘶嘶声。

“那么,你现在手头上有本子吗?”雁北向信守承诺,一旦答应下来便立刻付诸行动。

他的声音恢复到原本端端正正的状态,甚至有些收敛。

回想他们第一次在现场对戏,雁北向在正式开始之前一言不发,举止低调,以前不了解他的时候误以为他性格冷漠,现在知道了他的过去,齐誩心里猜想——他可能只是在陌生人面前没有完放开。

即使现在他们已经相识相知,雁北向有时候还是会过于拘谨。

所以,不妨小小地调和一下气氛。

齐誩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不动声色地把宁筱筱曾经发给他的那份天雷剧本打开,从中截取了一段经典台词出来,忍着笑贴到QQ的回复框里,发送出去。

“我最近接了这么一个本子。”他用最敬业的CV精神维持着一种严肃正直的语气,清清嗓子道,“啊,对了,策划姑娘找我配里面的攻,所以就麻烦雁北向大人你搭一下受的台词。”

说罢,齐誩自己先捂住麦克风,足足在电脑前笑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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